见润玉这般反应,卿诺城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接话,那都是他们心里的殇。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如流水般清灵悦耳,仿佛是流淌于心间,
“他说的也是实话,你又何必动怒呢?”
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的狂燥被抚平,眼中只剩下了她,可润玉却没有动作,仅仅是盯着她看。
千羽寒走到润玉身旁,随意的与他挤于一处,抬起手去拿他的杯子,轻笑道,
“这杯子可不是普通的材质,非但可能不易捏碎,还会伤了自己,可不要再这样了。”
“我看了会心疼的。”
听到这句话后,润玉松开了手,让她将杯子拿走放回案上,可是目光却紧紧盯着她,低唤,
“羽儿。”
回以淡淡一笑,隐于衣袖中的手牵住润玉,千羽寒神色自然的望向卿诺城,言道,
“禁地之事确与我们三人有关,可是如今却非任何一人可掌控,我也只能说看天意了。”
“天意?羽儿是说如今我们联手也不能再次封印吗?”
感觉到掌心的温度,润玉眼中的红色也渐渐散去,他凝眸认真的望着她,不愿错过她一丝表情。
不待千羽寒回答,卿诺城也将视线投来,神情显得有几分凝重,
“也就是说哪怕牺牲我们其中一人,同样是无法将它彻底封印,只能像是如今这样的情形。”
“可长此下去,魔气日益增长,只怕会让神界沦为另一个魔域,如同当年的幻域……”
眸光陡然一利,千羽寒不再给卿诺城说下去的机会,她红唇微挑,笑意冷淡,
“我不妨告诉你,因为当初他们自作聪明,用了我的情魄生祭,虽解决了一时之困,却也酿成了大祸。”
“他们终将自食其果,无人能够救得了神界,灭亡已是迟早的事,除非,那仅存的一线生机……”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冷漠也罢,这次她不会对神界施以援手,至于她要护的那个人,他们也不会找到。
润玉悄然收紧了力度,将她的小手捏着,面上依旧是风轻云淡,好似谈论的事情再寻常不过般。
“既然是命数如此,那便是怪不得任何人,当初情魄生祭也重创了羽儿,也只是个错误的决定,暂时又无破解之法。”
卿诺城的脸色愈发阴沉,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占据了主导地位,却也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他好像就是一个局外人。
“既然话已至此,我也该告辞了。”
说罢,他起身往外走去,看着与平常无异的表象下,却是只有他自己知晓的沉重。
在卿诺城走出偏殿时,千羽寒也被润玉拉进了怀里,她刚抬起头却又被按了回去。
只听见那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如往常的温柔又带着几分强势,
“羽儿,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除了你,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你若死了,我会疯的。”
能感觉到润玉的那份不安,千羽寒并未挣扎,她合上双眸,倚靠在他的怀抱里,
“我知道,往后的日子我会一直陪着我,不会让你再承受那样的痛苦,你不会再失去一次。”
“同样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只要我在这世上一日,你我便是生死不弃,同去同归。”
修长的手指穿过她如瀑墨发,轻柔抚摸她的后颈,低声喃喃道,
“这里有我留下的印记,只有我能看到,我也能凭着它找到你,你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