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六月是一年之中最炙热的时候,而殊词幸运的赶上了个小尾巴。
但还是很热,汗水打湿我的衣服,额前碎发紧贴我的脸颊,提着行李,我即使在护士的指引下,还是像个无头苍蝇那样乱撞,一个病房都跑了好几圈。
终于我在一个病房门前不再乱动,我犹犹豫豫的不敢进门,手反复抬起落下,在这时,我依稀听见屋里传来的声音。
只听到九郎碎碎念念的说
杨九郎你说你,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吗?还喝酒,都快得胃穿孔了,你得谢谢老天保佑,没把你的嗓子收走,要不然你想死都没没地去。
张云雷像是没有听到般沉默,眼里怔怔的,像是想到了些什么。
九郎长叹了一声,说到
杨九郎你这又是何苦,喜欢她你就去追呀,怎么跟我当初那么似的那么轴,那么爱钻牛角尖,差点就再也见不到爱的人了。
张云雷眼睛转了转,想说些什么,之后又沉默了
杨九郎你当初故意装醉说你前女友的名字,把人家活生生给气回哈尔滨了,你说你前女友要是知道,是不是得回来找你呀!你当初怎么不先去拍电影阿,真是世界欠你一个奥斯卡,行啊,你丫的,还不出声是吧!我告诉你……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再也忍不住的冲了进来。满眼通红,大发丝凌乱的进了病房。
我大声质问他
李殊词你为什么骗我?
李殊词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李殊词你说呀!
李殊词为什么
我站在床头泪眼朦胧,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他们都很意外我怎么会在这儿。
九郎有眼色的,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二雷还是不出声,只是他的眼睛在不觉间变得和我一样。眼泪被眼眶圈着,流不下来。
我们俩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呆了好久。我看到了那张时常出现在我梦里,我想要忘记的脸,我看到他下巴长起还没刮的胡茬,蓬松似羊驼黄发,憔悴的神色,终于忍不住,败下阵来。
我一下就扑到他的身上,搂住他的腰,尽尽不放手。
李殊词我不会再离开你了,除非你不爱我了。否则你怎么赶我,我也不会走的,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我头也不敢抬的说到。
我实在是怕他再说些什么,我还是挺害怕他拒绝我的,说完,我捂起双耳,把头埋在他胸口,嘴里神神叨叨的。
我之后都没敢看他的脸,只是感觉到有一双大手,将我的手从耳边移走。一个哑哑的男低音说到
张云雷好吧,那我们一直在一起!
嘴上一副很勉强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实在是心口不一之典范。
他永远是如此傲娇,我还在怕他拒绝时,我的嘴里一个劲的说
李殊词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李殊词我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之后重重点头,说你不能反悔。
我继续紧紧抱着他,像是下一秒他就会被风吹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