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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寒与金光善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这么在蓝启仁的督促(唠叨唠叨)、金光善的欢脱(闯祸心计)、温若寒的冷漠(坑人毒舌)、江枫眠的安分(与世无争)、聂瑾之的温和(阿善第一),还有一众世家子弟的富有活力(哀嚎怨念)下过去了。

“你还没有答应我一件事呢。”温若寒有些不高兴。

金光善伸了个懒腰,扇着扇子,懒洋洋地说:“可你也没猎到白玉古兽啊。”

“我以后会猎到的。”

“那是以后,至少你现在没有。”

“如果我猎到白玉古兽,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好好好,温兄。这件事你反复对我说了几十遍了,我不会忘掉。”

为什么温若寒这种人会对一只白玉古兽,一件要他答应的事这么在意呢?果真应了那外界对他的评价,“脾气古怪”“为人诡异”。

“你当然不能忘。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命都是我救的。”

“好吧,这点倒是真的。”金光善心虚道。

“所以你是我的人了,我不许你死,你就得活着,好好地活着。如果你受伤,那你就对不起我。因为我没有允许你受伤,那是对我的一种不尊重。金光善,你可懂得?”

“你是我的人了。”这是什么逻辑?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总之奇奇怪怪的。

金光善应了一声“好”。

看着温若寒那“你不答应我就砍了你”的神情,想不答应都难。毕竟温若寒这样偏激的人说不定真会干出那样杀人的事。

哎,本公子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帅气潇洒、背景巨大又有钱的人,怎么摊上了温若寒这么个性情乱七八糟、脾气乱七八糟,除了家世不乱七八糟的其他地方都乱七八糟的人呢,还被他上了,虽然挺帅的我也不亏,但我还真是可怜可悲可泣可叹啊!没办法,谁让我长得帅呢!

这样一想,金光善顿时心情好了很多。

金光善踏上金陵台的船,温若寒踏上不夜天的船,其他人也找到自己的家族。

金光善转头看向温若寒,正好与他的眼神撞在一起。

“温若寒……”

温若寒抛给金光善一个玉佩,玉佩是用上好的鸽子血打造的。如火,恰似那人的风格。清清楚楚地刻着一个字:寒。

船开始行驶,温若寒与金光善逐渐拉开距离。

“后会有期。”

说一下世家公子榜和世家仙子榜。

私设,因为原著没说。(就是说了我也忘了。)

世家公子榜:

温若寒、蓝启仁、金光善、魏长泽、江枫眠、聂瑾之、蓝青蘅、金光渃

世家仙子榜:

虞紫鸢、藏色散人、白语(以后会出现的)、聂大夫人陶易默(以后也会出现的)

“金光善,”金光善一回到家,就被他爹金木郁甩了一巴掌。

“干什么?父,亲。”

“父亲”两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眼底不带一丝感情,仿佛金木郁这个人和他无关一样。

“听蓝老先生说,你犯了很多云深的很多禁忌与规定,甚至和温若寒偷跑出去逛青楼?”

一个茶杯飞向金光善,金光善灵巧地躲开,反问道:“是又如何?”

“不孝子!”

“您是我的第一任老师,我的所作所为都是跟您学的。”

金木郁怒斥:“逆子!”

“父亲呐,您翻来覆去也就那两句。无非就是‘逆子’‘不孝’这些。孩儿真是听都听腻了。”

“你,你是兰陵的继承人!怎么敢口出狂言?!”

“我为什么不敢?我也从没说过我要当家主啊?您还不如让金光渃继位呢。”金光善道。

“长子继位!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岂可破?!”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金木郁道:“金光渃的身体娇弱,性子单纯,不是做家主的料。”

金光善心道:我不觉得他单纯。你不就是心疼他怕他累到吗?干脆哪天出个事把你们都气死得了。

金木郁敲着桌子:“知道长老们怎么评价你的吗?”

“……”

“玩物丧志,不学无术,风流成性,沾花惹草……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金光善低头:“孩儿知道了。”

金木郁看着金光善,他真真是像极了他父亲,性子和他如出一辙,样子,却只是金家的皮囊。

“罚禁闭三天。”

“是。”

金光善的寝室

“好无聊啊――”

三天禁闭,三天不能出去,三天不能撩妹,三天不能买扇……真是丧尽天良的惩罚!

金光善歪头,看到了纸笔。

“不如……”

纸笔表示:天呐你要对我做什么?!

“给温人渣写封信吧。”

“咳咳,写什么好呢?嗯……”

[温若寒

上次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忘掉它]

不行不行,开头太老套。

揉成纸团,金光善又拿了一张纸。

[温公子

上次的事非常抱歉,断袖]

啊啊啊啊,还是怪怪的,再来一次。

两个纸团。

[温若寒,上次我对你说的白玉古兽。]

什么鬼?!

三个纸团。

[温若寒

修真界不可能接受我们,咱俩分开吧。]

怎么越写越煽情?!废了废了。

四个纸团。

[温兄

那个承诺就算了。万一损坏了你的声誉]

啊啊啊啊,我到底在写什么啊?温若寒你个人渣!

五个纸团。

[温人渣]

啊啊啊啊,怎么把想的也写出来了?!

再重写吧。

废了十几张纸,金光善已经心如死灰。于是我们英俊潇洒的金公子不由得由衷地发出蜜汁感叹:“写封信好难啊。”

三天后

信叶在收拾金光善的房间时看到了一张张纸团。那么明显的一堆纸团想不看到都难吧!

于是信叶环顾四周,没人。蹑手蹑脚地拿起纸团,轻轻打开。

[温若寒][温][温公子][不可能接受][上次的事%&#抱歉][没发生过][&:#古兽][断柚][分开][承诺]

由于纸破破烂烂的看不清楚,只能勉强拼凑起来。

“上次的事?哪次?还跟温若寒公子有关……这个‘古兽’应该是指白玉古兽吧?前几天公子一直在念叨呢。”

“不过这个‘上次的事’和‘承诺’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断柚’是指什么?”信叶自言自语道。

温若寒和金光善,上次的事当没发生过,忘掉它,抱歉,断柚,白玉古兽,分开,承诺,人渣……

信香道:“信叶,你收拾完了吗?”

一声“信叶”叫的她灵魂归位了。信叶连忙将纸团装进袖子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好了,我收拾完了。”

夜晚

信叶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觉,一心在想白天的纸团。

她把身边的好友信依叫醒。

信依揉揉眼睛,不满地说:“干嘛大半夜的叫醒我……”

“先别急着埋怨我,”信叶下床点亮蜡烛,拿出纸团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啊?这是,这是……断,袖?”信依道。

“断袖?”

“是啊,看着像嘛!可是信叶……”信依话锋一转,“这种纸的材料不是我们这样的人用的起的,你从哪弄来的?”

“啊啊?这个,这个……”

“快说!”

“好吧,其实……”信叶只好从实招来。

信依听完后吃惊道:“你是说少爷他!”

“嘘――”信叶忙捂住信依的嘴。“小声点,休让他人听了去。”

信叶拿出纸团:“你看这……”

“承诺,断袖,白玉古兽,上次的事,修真界不会接受。忘掉,分开,温若寒,声誉,人渣……”信依喃喃自语道。

“信叶我知道了!”信依欣喜道,“温若寒喜欢公子,并为公子猎了一头白玉古兽。‘上次的事’是说他强迫公子和他做了夫妻才会干的事。公子说修真界不接受断袖。于是温若寒怕这件事损坏他的声誉,又和公子分开了。所以公子才说他是人渣。”

信叶张张嘴,“天呐!”

信叶又想起那日金光善刚醒来就要去找温若寒的惊慌失措的表情,对信依的话竟信了几分。

第二天

几日不见温若寒,金光善倒是有些想他了。

“也不知他猎到那白玉古兽了吗……”金光善道。

“金光善!”

“啊啊!父亲!”

怎么又是这个糟老头子!

“我今日给你安排了相亲,对方是宜兴陶家的嫡女陶易默。性子安静,挺适合你的。”金木郁道。

性格安静能适合我?你只是看中了她家的权势吧。而且三天禁闭还没到呢。金光善心里吐槽道。

“好。”

见了陶易默,他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安静,简直是安静到过分了!若不是金光善说十句她答一句,金光善都要以为她是哑巴了!

“我是兰陵金氏的嫡子金光善。你就是陶小姐吧?你好!”毕竟是第一次相亲,就是不喜欢也要给她留个好印象。

“陶家嫡女,陶易默。”

“你有什么爱好吗?”

“练剑。”

“会料理家务吗?”

“还行。”

“那琴棋书画怎样?”

“略懂。”

“会不会女红、烹饪?”

“一点点。”

“怎么什么都一知半解的?!父亲这是给我安排了个什么对象?!”金光善在内心咆哮道。

“问完了吗?”陶易默道。

“该我了。会武艺吗?”

“会。”就是不咋样。

“家中可有妾?”

“没有没有。”一辈子也不可能有的啦!

“外人说你风流多情花心,是否属实?”

“呃……算是吧。”花心的定义是什么?金家的公子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渣男,反正自己有风流的资本。

“喜欢小孩吗?”

“喜欢。”不过我喜欢懂事的,不懂事的熊孩子可以去死了。

“如果我嫁给你,我会幸福吗?”

“你还没嫁呢。”这姑娘咋这么着急呢?我又没说要娶你。

“回答我。”

“我……不确定。如果你能容忍我三天两头就有私生子来认亲,青楼女子来金陵台哭哭啼啼,儿女不管不顾不问津。以上,你可能会幸福吧。”说得金光善自己都不信。

“恰恰相反,你所说的行为,我一个也不能容忍。”

“呃……我觉得还行吧?”

“咱俩不合适,吃完这顿饭就散了吧。”

“好的。”反正我也不喜欢你。

回到金陵台,又是劈头盖脸金木郁的一顿骂。

隔天

金光善与陶易默的相亲传遍整个修真界。

不夜天的人发现自家少主最近心情有点不好。

已经碎了四个茶杯,三张桌子。

第三十二天的夜晚

“有点想温若寒了……”金光善咬着笔,百无聊赖地说道。忽然又灵机一动:“嗯?不如我去看看他?”

反正老爷子和长老们对他几天不回家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金光善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干了,连封信都没留。明明在自己家里却偏偏整的跟小偷似的,鬼鬼祟祟地翻出窗户,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来到不夜天城的城口,门卫拦住了他。由于金光善今日穿的是便服而不是往日那花里胡哨华丽丽的绣着金星雪浪的金星雪浪袍,门卫又没见过金光善所以造成了这副局面。

呵,天真!你以为我会毫无防备吗?!

金光善冷笑一声,拿出了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的镶着宝石、翠玉、玛瑙、金钻的金灿灿拿出来就能闪瞎一片人的发着金光的玉佩。

这、这是象征着金家嫡子的玉佩!

门卫慌忙下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金少爷大驾光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行啦行啦!”金光善满不在意地挥挥手,“别整这套虚的啦!快让我进去!”

“是是是!”

大门缓缓打开。

“您请。”

灯火阑珊,满目光亮。繁华的街市上人群熙熙攘攘、来来往往,一片欢声笑语、和平安详。

“不愧是不夜天城!果真明亮如白昼!”金光善赞叹不已。

金光善买了两个包子,边吃边赞叹:“呜,真好吃~比什么山珍海味的美味多了!”

金光善吃完包子后又买了一串冰糖葫芦,红艳艳的,凝固的糖霜粘在山楂边。咬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中蔓延开来。

“人间美味!”

随后,金光善又买了些吃食。正在街上走的时候看到了一众温家子弟,一身炎阳烈焰,英姿飒爽,眉目间不失少年的活力。

“嗯……温家子弟,我好像忘了什么?是什么呢……”

“温若寒!”

金光善跟随温家子弟到了炎阳殿。金碧辉煌,大气磅礴。有一统仙门百家的趋势。

不愧是炎阳殿!

金光善又是鬼鬼祟祟地溜进温若寒的寝室。好吧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去找温若寒,他并不知道这是不是温若寒的寝室。只是这个屋子与旁边的不太一样。

“啪啪!”

门被打开,金光善被拽进去。

“呜呜唔――”

关门,温若寒将金光善推到床上,自己也坐上去。

金光善揉揉有些发痛的脑袋,埋怨似的问:“温兄,你干什么?”

温若寒拿来药箱,不紧不慢道:“金公子也是胆大包天,竟敢独自一人来找温某。”

金光善干笑两声,忽又看见温若寒没穿衣服,猛地捂嘴眼睛:“温兄上半身怎么不穿衣服?”

温若寒心道:你又不是没看过。

“我受伤了。”

金光善挪开双手,两条疤痕映在眼帘,此时还不断渗血。看起来可怖至极。

金光善凑近一瞧,问道:“怎么回事啊?”

温若寒将绷带随意地扔在地上,漫不经心道:“白玉古兽。”

“哦!”金光善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你猎这个干什么?”

温若寒强忍着打死人的冲动,压下怒气道:“你说,若我猎到白玉古兽,就答应我一件事。”

“是吗?”

敢情他忘的一点不剩了!

“我猎到白玉古兽了。”

“嗯。”

怎么感觉有一只大型宠物狗在向自己邀功?!

错觉,错觉……

金光善努力回想一个多月前分开的那个时候。

好像,是答应他了。

“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金光善听见温若寒这样说道。

很简单嘛!反正他对很多青楼女子都发过这种山盟海誓。就算温若寒不是青楼的也可以糊弄过去嘛!

“我金光善发誓,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也会站在温若寒那一边,不离不弃,永不背叛。”金光善伸出三根手指。怎么这么幼稚啊。

温若寒听完后似乎很满意,从背后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金光善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把扇子。

扇骨是用上好的白玉骨铸成,镶着星星点点的碎玉。边缘有些粗糙,细碎的花纹好像是金星雪浪。

“你自己做的?”金光善问。

温若寒不回答,算是默认了。

“边缘有些粗糙,一看就知道不是专业的师傅做的。金星雪浪刻的有些生硬,没有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金光善一一地说着扇子的缺点。

“但,我很喜欢。谢谢温兄。”金光善笑道,那笑多了几分真实,少了几分虚伪。

“哦。”温若寒的脸上浮现几朵红晕,他感觉自己浑身气血逆流。

金光善伸出手,“给我。”

“什么?”

“药箱,给你抹药。血流那么多你没感觉啊!”

说什么气血逆流,原来是伤口裂开了!

金光善在温若寒的寝室睡了一夜。第二天就离开了。

金木郁又想给他安排相亲。

金光善无奈道:“父亲啊,我还小,并不想这么早娶妻啊。”

“小?快二十的人了还小呢?我看你只是不想在逛窑子的时候被妻子打骂吧?”金木郁讽刺道。

“父亲,我金家世代辉煌。”金光善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继续说:“窑子那种下贱的地方,我才不会去呢。要去也得去有名的地方啊。”

“金光善,我就问你一句,那林州白氏一族的嫡女哪里不好?惹得你对人家挑三捡四?”金木郁质问。

“哎呀,别提了。”金光善不耐烦地挥挥手,“脾气暴躁,跟个母老虎似的。男人逛青楼不是很平常的事吗,她竟然说我花心。真是的,她脾气那么坏,就等着一辈子孤家寡人吧!”

“行,陶家的三观不合,白氏的脾气暴躁,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金木郁怒道。

“就像母亲一样温柔贤惠又体贴入微的女子。”金光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最好不要妨碍我逛青楼。

金木郁沉默一阵,叫金光善出去了。

你的骨肉,果然和你一样令人厌恶。呵呵,好啊,既然你不想娶妻,那就别怪我逼你了。

金木郁叫来管家,说道:“去把白宗主请来。”

金光善离开金陵台后又花天酒地了一天,睡了七、八个女人,交了几个狐朋狗友,可算是回到金陵台了。

寒冬腊月,正是最冷天气。但清谈会还是要办的,不是吗?

金光善实际上情况是最讨厌清谈会的。看着一群人摆出一副虚伪嘴脸,针锋相对。

他可不想自己变成那样的人。然而,他是金家的长子,长子继位,自古以来就是亘古不变的法则。

金光善并不是从小就被金木郁当成下一任的金宗主培养的,如果没有那次意外,金光渃才是宗主的最佳人选。可惜啊,那次意外,才造就了如今的他。

自己的病弱弟弟金光渃,生的清秀。从小就聪明伶俐,但五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自此就开始体弱多病,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病怏怏的不招人待见。养在金家不谙世事,所以被称为“病公子”。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现象。

病怏怏是真,单纯是假。

在金陵台这勾心斗角的地方,没点心计怎么活下去呢?要真是傻白甜,早就被吃得连骨头也不剩了。

金光渃可是有野心的主。

他想当金陵台的宗主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件事也只有金光善和金光渃的亲信知晓。

但,长子继位嘛,金光渃可不喜欢金光善这个嫡长子哥哥。同样的,金光善也从没给金光渃好脸色看。

玉金院

金光善敲响了金光渃的房门。

屋里传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请进。”

金光善进门,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金光渃,又关上门。

金光渃道:“哥哥不去那清谈会,怎么有闲心到弟弟这儿来?”

金光善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 ,“自然,是有正事。”

“长子继位,你知道吧?”

金光渃原本苍白的脸似乎更苍白了:“哥哥是来向我炫耀的?”

“炫耀什么?”

“你可以是宗主,我却只能当个长老!这不公平,金光善,我亲爱的哥哥。就因为你比我大三岁吗?你就可以是少宗主了!哥哥我哪不比你好?无论是天赋、样貌,我哪里比你差?!哥哥你说啊!”

“以你那快病死的身体去当宗主吗?”

“你!”

金光善呡了一口茶。

“这个宗主,我,不,当。”

“为什么?……”

“当宗主得管多少事你知道吗?全金陵台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公务。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聚会,一点隐私都没有。”金光善厌烦地说。最关键的是逛青楼还会被世人嘲讽耻笑啊!

“当了宗主你想要什么没有?女人、财富、金钱、荣誉……我实在想不通,哥哥。”

“那些女人只是爱慕虚荣罢了。至于你说的财富、金钱、荣誉这些东西,当长老也不是没有啊。”

金光渃狐疑:“你真的不想?”

“你希望我想吗?”

“不,当然不会。”

“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你好好休息。”

金光渃扬起笑脸:“谢谢哥哥关心。”

当金光善走后,金光渃立刻阴下脸,向暗卫下命令:“我可不相信他说的话。几日后不是要去夷陵夜猎吗?把猎物&#*%……”

“属下明白。”

夷陵

金光善一开始是不想来的,可是金木郁一直在他面前嚷嚷着,听烦了,不得不来。

没想到聂瑾之、温若寒也来,温若寒闲的没事找事吗?整天在夜猎、修炼。他这个少宗主不用成亲吗?没被催过婚吗?一点事也不干。

还有聂瑾之,金光善不是不知道他喜欢自己。可他一点也不喜欢聂瑾之,甚至很讨厌。每次都是温和的笑容,体贴、耐心、温柔,比女生还没主见。就算金光善和他结拜,唤他哥哥,但那只是利用,利用他对自己的爱去完成金光善想要办的事。被发现了就把聂瑾之推出去当挡箭牌,事后再哭一场说声“对不起,聂哥哥”,事情自然过去了。金光善从不否认自己是个渣滓,事实如此,有什么好掩盖的。家世显赫就算被发现也罪不至死啊。

“夜猎开始!”

金光善立即跑到温若寒身边,寸步不离。长得帅实力又强,真是完美的人。怎么说也是朋友,罩着点也好。金光善想。

温若寒一边斩杀妖魔,一边护着金光善,时不时还要面对金光善的尖叫。旁人看来苦不堪言的事,温若寒却乐在其中。

世家公子们都道他:“真是怪人。”

金光善问:“温兄,你有没有被催过婚?”

“没有。”

姑娘们都爱慕他的外表能力,却又忌惮他的武力。脾气不好,各大家族势力也不会傻到把自己姑娘的青春浪费在一个温若寒身上。温若寒的父亲温如華从小就对温若寒不理不睬,即使他是独子。

“哎,真羡慕你啊。不像我,天天被我家那个老头子安排相亲。”金光善道。

“是吗?”温若寒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想打人的欲望,好到连擅长察言观色的金光善也没能发觉此时他身后的温若寒十分不悦。

“我第一次相亲的那个对象叫陶……那个默什么的陶易默。那叫一个冷淡,少言寡语的,真是个哑巴。”

“她不适合你。”他听到温若寒这样说。

“是啊,陶易默自己也说我和她三观不合了。”

正在他们闲聊时,一条黑线绕在金光善身边。

金光善又吓得魂不附体,喊道:“怎么回事啊?死开死开!”

温若寒拽了拽黑线,拽不动。使用灵力武器会伤到金光善。

“就这么僵着吧。”金光善想。

但是下一秒黑线又围住温若寒,紧紧地勒住两人。

“啊啊啊啊!!!”金光善还是忍不住尖叫一声,引来了众多公子们。

“看什么看?!还不快想办法把我们分开!这线好像在吸我的灵力!”金光善吼道。

那黑线将他们勒得更紧了。

金光善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

“夜猎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肯定有人作祟!”一名公子道。

“只要将黑线劈开就好了吧?”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道。

“这线弄不开的,你别乱来啊!”金光善往后退了退,连累温若寒跟他一样摔在地上。

看着越来越近的剑,金光善发出惊叫:“等等!你要干什么?滚开!”

剑与黑线摩擦出火花,那人下手也是个没轻没重的,温若寒的脸被剑划出一道伤口。

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滴落在泥土上。

“喂!快给温兄止血啊!”金光善急地大叫起来。温若寒猎白玉古兽的伤还没痊愈,如今再流点血,小命还要不要?!

“闭嘴。此次夜猎必定有人想置我们于死地,发出信号弹。有人作弊。”温若寒从容不迫地说。

“哦哦哦。”

经他一说,那些少年们才后知后觉地放出信号弹。

信号弹在天空中绽放出一朵朵大花。不一会,就有人来救援。

兰陵、清河、姑苏、岐山、云梦的人都来了。

蓝启仁看着被绑在地上的两人,问道:“怎么回事?”

金光善答道:“不知道。我跟温兄正在说话,一条黑线突然绑住我们。”

“黑线?”蓝家大长老蹲下身查看。

“这是……吸灵线!”

吸灵线,顾名思义,可吸食修仙者的灵力,一旦被绑住很难被挣开,直至将被绑住的人吸成一具干尸才会自行脱落。

金光善自然也听过吸灵线。

惜命的金光善此刻已被吓到面如土色,而温若寒显得倒是意外地冷静。

“怎么弄开?”温若寒问。

“不知。”

“什么?!那我岂不是要死在这?我才不想英年早逝!”金光善每说一个字,吸灵线就再紧一分。等到金光善说完这句话,衣服都被刮坏了。

温若寒召唤出乱朱,问:“怎么弄开?”

乱朱不紧不慢地说:“古时……”

“重点。”

“汝二亲之则善矣。(你们亲一下就行。)”

金光善:“为什么?!”

“莫问其故,照做即愈。不然则汝等而为尽乎。(别问原因,照做就行。不然你们就等着被吸成干尸吧。)”

“有扇子吗?遮一下。”温若寒说。他倒是不在意,大不了名声再坏一点,关几天再放出来,外人谈及他的时候骂句断袖罢了。

乱朱拿起金光善手中的扇子遮住。

温若寒快速亲了一下金光善的右脸,一瞬间又分开。速度快到都快看不清了,但金光善的脸上也沾上了血珠。

吸灵线缓缓松开,乱朱一把抓住吸灵线撕开。

“你……把它撕了。”

“吾乃上古宝剑之剑灵,其小者罽吾犹可解也。(我是上古宝剑的剑灵,这点东西还是能解开的。)”

“温若寒你这破剑还是卖了吧。”

第二天,金光善与温若寒的事便传的沸沸扬扬。

说书人也不知从哪弄来的消息,硬是编出一本属于温善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讲给别人听。

金木郁为此打了金光善二十大板,关了一个月禁闭。

期间,金光善不停咒骂乱朱。一把破剑,净帮倒忙。

而温若寒也没好到哪去,被温如華臭骂一顿,乱朱没收,关到水牢中。跟他预想的结果差不多。

一个月禁闭过了,金光善的伤也差不多好了。但金木郁叫人把金光善领到点金阁中,金光善一开始就觉得金木郁没安好心,果然,他看到了白宗主。

“父亲。”金光善作揖。

白宗主笑道:“金公子果真一表人才。”

金木郁回笑:“哪里哪里,白宗主真是过奖了。”

白宗主将身后的女子推向金木郁,道:“小女不才,金公子可喜?不知金宗主意下如何?”

“善儿,”金光善心下一惊,这老不死的,原来在这儿留了一手!

“父亲……”金光善和白家嫡女同时开口,却又在各自父亲的眼神中双双闭嘴。

金木郁在金光善耳边说了一句话,金光善攒紧手指,眼中却不见一点感情。

“那么,这桩婚事,算是定下了。”金木郁道。

“不知他们何时完婚?”金木郁问。

白宗主道:“择日不如撞日。半月后便是小女的生辰,不如……”

“好。”

半月之后,这么早,看来白宗主想早分一杯羹了。

半月之后便要成亲,温若寒怎么办?

岐山

温若寒虽身在水牢,待遇却与平常无二。

小厮敲响温若寒的房门,轻声道:“温公子,”

温若寒道:“进来。”

那小厮并未开门,只在门外说道:“宗主要我来告诉公子一件事。”

直觉告诉温若寒小厮接下来要说的事不是什么好事。

“金光善公子半月后将要与白宗主的嫡女白语成亲。”

“咔喳”

茶杯又被捏碎,温若寒的手中流出不少血。可他就像毫无知觉似的,脑海中一直回荡那句话。

“金光善与白语将要成亲”

金,光,善!

不离不弃,永不背叛……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把温如華叫来!把温如華叫来!”温若寒失控地大喊。

温如華赶来,温若寒的父亲温如華,生平第一次看到他冷静的儿子这时候像个疯子一样在大喊。

温如華扬手给了温若寒一个耳光,冷淡地说:“怎么了?平时那么冷静,现在一听见金光善的消息就着急了?”

“放我出去!我要去见他!”

“放肆!”温如華大喝一声,踹了温若寒一脚。“直呼宗主名讳,哪来的胆子?!”

“在云深怎么学的?!”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像少宗主?!你喜欢金光善?好啊,你去找他,去问他!他真的喜欢你吗!”温如華抓起温若寒的领子扔在地上,扔儿子好像扔垃圾一样。

温若寒突然想起,金光善从未说过爱他。温若寒自己倒是说过一次。金光善生性风流,可能只是他一厢情愿……

“清醒了?”温如華道。

“嗯。”温若寒站起身,“金光善成婚那天,我准备一下礼物。”

“这才像样,我岐山温氏的嫡子,不应该是个颓废的垃圾。我去闭关了,你好自为之。”温如華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你们的关系,不允许你们在一起。

温若寒走出水牢,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使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么痛恨他这个父亲。

从小对自己不闻不问,硬是逼死了温若寒的母亲。打着爱的名义对自己的事进行干预,从不顾及温若寒的感受。

他突然好想掐死温如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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