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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先兆

囚人与纸飞机

少年有了意识时,他正处在一个空灵的境地。天空和地面连成一体,金与白的色调交织在一起,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天际触手可及,地面也不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凭虚的一层,清澈明净。周围似有似无的一群影子,少年揉揉眼睛,也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他们似乎都在朝一个方向走去,那里,远处有一道亮丽的白光。

“铛————铛————铛————”

天空传来隐隐的钟声,庄严而厚重,似乎在宣告着什么。

少年满腹疑惑,他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惊奇,又莫名有些害怕。

“喂————那边那个!”他听到有人在朝他的方向叫他,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他转过头,看到了一袭白裙。

是她。是她!少年激动地颤抖。

少女离他很远,声音却穿透一切阻拦传入他耳中。少女也学着他的样子,顽皮地挥挥手,手中仅仅攥着一张纸。她也把纸放在胸前,叠成纸飞机的样子,用手奋力一挥送了出去。

少女随即转身离去,随着人群向着白光走去。

少年慌忙去接,并没有注意到少女的离去——他的全身心都随着纸飞机的舞落起伏着。并没有纸飞机在空中打着旋儿,最后也抖抖霍霍落到少年手上。少年感动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充斥一般满足,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打开那纸飞机……

…… ……

“喂,起床啦,小懒鬼!”少年揉了揉眼睛,之前柔和的声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粗暴急切的催促。

“刚刚那是梦嘛……但怎么感觉这么真实。”少迷茫地自言自语。“喂……快点起来,都到早上啦。”梅嘉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少年的思绪, “别干瞪着往那一坐呀……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表情?”因为没有镜子,少年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好啦……快点起来啦,别我在这你就给我偷懒啊(`Δ´)ゞ”

“好好好……是是是,我这就起来……(o`ε´o)”

“是嘛……这才像话。(咂嘴咂嘴)”

“嘶……”少年吸了一口气,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好香……哇啊梅嘉小姐你在吃啥!(@[]@!!) ”

“诶?这只是普通的面包而已吧,不过我特地多加了一些黄油……”梅嘉有点惊讶,随即笑了,“你想要啊……(-ε- )”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U<★)”少年两眼发光。

“这样啊,”梅嘉的笑容逐渐转变为滑稽,“这样吧,你告诉我昨天你去干啥了啊……(。・∀・)”

“啊??!Σ( ° △ °|||)︴”

“啊什么啊……还装傻,”梅嘉摇摇头,“那封信啊,你拿去干啥了……?”

“没什么……”少年支支吾吾地回答,底气小了许多,脸红了。

“嘛……应该是什么羞涩的小·秘·密 吧,”梅嘉俏皮地说,“嘛虽然?我很好奇,但我还是不问了吧,对于这种事情问太多也不好……不过我还真的挺好奇的。”

“不要说两遍啊喂!(*゚ロ゚)!!”少年有点慌。

“哈哈哈哈哈哈哈逗你玩啦!”梅嘉突然大笑起来。“不过不要惹出什么麻烦啊。”

“嗯……麻烦啊。”少年想起少女说过的话,表情有点严肃。

“怎么了……表情这么凝重。”梅嘉敏锐的观察力让她收敛了笑容。“从早上起来就感觉你怪怪的,昨天是有发生什么吗?”

“一个女孩子……”

“什么?”

“其实我昨天去找的是一个女孩子,”少年不攻自破,很急忙的开口,“穿着白色连衣裙,戴着一顶很大的礼帽,还有……”

“还有什么……”梅嘉狡黠一笑。

“她好可爱(我要死了)”少年低下了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道,血液充斥了整个面庞,脸颊微微发热。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梅嘉笑的更厉害了,手捂着肚子弯腰起不开身,然后意味深长地咂咂嘴,“少女嘛……啧啧啧,你该不会……”

“才没有啦!啊啊啊啊啊啊早知道就不和你说了……”少年无力和她争辩,头依然垂着。

“嘛……”梅嘉好不容易才止住痴笑,“不过有女孩子会来看工地上的囚犯还真是稀奇呢。应该是就在这附近的女孩子吧。白色的连衣裙和礼帽……”

“嗯,她还说了让我一句感到有点在意的话。”

“哦?”梅嘉没有明问,但看得出来她已经饥渴难耐了。

“她说她的父亲不准她到处乱跑……感觉她出来没多久就要回去了一样,而且还是不能被发现的那种……”少年想到这里,惋惜和不甘之情再次溢于言表。

“呀,跟你倒是有几分相似啊”梅嘉坐在椅子上,用手拖着脑袋盯着少年,“感觉就像是被看着……被囚禁起来一样。也难怪……嘶……”

少年沉默地看着梅嘉,眼神十分淡然,没有快乐和悲伤。

“等等……莫非……不不,应该不会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可真是最坏的结果了……”梅嘉小声地自言自语,看着地面。时而握紧拳头,时而又摇摇头,看得少年一头雾水。

“梅嘉小姐你在说什么啊,怎么感觉你今天也怪怪的……”

“啊?……哦哦哦,抱歉刚刚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嗯!我也是很忙的,每天要做那么多工作(瘫),”梅嘉抬起手臂看了一眼表,“啊糟糕……少年,大事不妙,我觉得你快迟到了。⊂[┐'_'┌]⊃”

“啊????你你你……”少年指着梅嘉,却一句气话也说不出。他赶紧胡乱准备一下,便大步跨了出去。

“哎哎哎,等一下!”梅嘉在后面叫住少年。

“又咋了?”这次是少年不耐烦地回头,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面包给你,接着!”梅嘉把面包丢了过去,“还有……以后最好不要随意再去找别人了,很危险……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囚人。”

“哦……”少年接住面包,一溜烟小跑走了。

“什么嘛……梅嘉也真是的,拖了我这么长时间,最后还给了我说了那么奇怪的话,我知道我是囚犯,但也不用她这么提醒吧。”少年一边跑一边埋怨道。

但少年内心此刻更是被恐惧所占据,他知道迟到的后果会是什么。他跑到一个拐口,看到了一个被光反射在墙上的人影。

“不会是狱卒吧……要是这样的话就真的是最惨的了。” 少年犹豫了,甚至不敢再踏前一步。

少年住了一小会儿,那个人影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的存在,也和他一样伫立不动。

“啊,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反正迟早都是被罚,还不如表现得态度好一些,如果遇上的是副所长的话兴许还能……”少年抱着一丝憧憬,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去。

顷刻间,拐角边的景象让少年呆住了。

拐角边,伫立的是贾古,和倒在血泊中的狱卒。贾古手上的匕首还沾着血迹,血滴沿着锋刃落到地上,发出噼啪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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