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收工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囚犯们机械的放下手中的活,一个个都像是刚从行尸走肉的死人一般慢慢苏醒挣扎过来,开始对生存又感到了希望。
监狱里陆陆续续进来了一些人,不时地听见狱卒在后面呵斥的声音……但是大家对此并不感到怎么反感,反而像是被振奋了一样,迎合着狱卒的呵斥也就急忙回到监狱里了,筋疲力竭倒在地上。
但在这群人里却总是有一个青年模样的人:别人总是一直配合狱卒的命令,可是他却不屑一顾;别人总是在干活时拼尽力量,可是他却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别人在收工时都匆忙往监狱赶去,可是他似乎是一步也不想挪动……简直就是这个群体的旁观者,永远做和他们相对立的事情。
“嘁!像那种人迟早是会被打死的份!”夏茨纳斜眼看着青年嘀咕着。
青年也对夏茨纳冷眼旁视,但视线很快就移开了,抬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像是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
“喂……前面的那个人!赶紧跟上大家!”后面的狱卒看到了这个青年,故意提高了音调,严厉地催促着
青年一动不动。
“喂喂……怎么回事?!你倒是动一下啊!赶紧走起来!”
青年一动不动。
“混蛋……你到底是不是有病啊?!从刚才工作时我就开始注意你了……你要知道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囚犯而已!你要像我们军人一样,服从这里的一切命令!否则就是在找死!!!”狱卒有些恼羞成怒了,但竟然开始和他论述起来。
“嘁!别总是拿军人和你们这样的渣滓一样相提并论!”青年一开口就恭敬地回敬了一句。
“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狱卒掏出手枪顶着青年的后脑勺,内心的底线终于被冲破,变得暴跳如雷。
“怎么了怎么了……干嘛这么大声嚷嚷……”远处的狱卒见势不好,也过来询问情况。
前面有些囚犯也好奇地掉过头来,脚步却不敢放慢。
“喂,这个混蛋不听从我们的命令,还敢反过来呵斥我们!看来是要给点颜色给他看看了……”狱卒说着握紧了手中的枪。
“嗯……那也不用就直接拔枪了,喂喂你,”另一个狱卒转身质问青年,“你为什么不听从我们的命令?!”
青年态度稍缓和了些:“我们为什么要出来做这种劳神费力的事情?”
“什么?你还反问我为什么?!好吧……因为你们是囚犯,这是你们永远的义务!没有为什么!”
“那我不想回去也是我的权力,没有为什么!”青年义正言辞地反驳。
“少废话!你自己如果还想继续活下去,去做你们囚犯那种成天呆在监狱里无聊的事情,就给我赶紧回去!否则我们会以谋反的名义处置你!”狱卒气的恼火,最终还是拿出了他的身为警察的一份“威严”。
青年沉默了一下,又猝然颤动了一下,沉默着向着监狱里走去。
监狱里,人们倒在地上毫无生气,都是一副半梦半醒的状态。
青年依旧沉默地蹲在角落里。
“啊呀啊呀……这不是那个和狱卒顶嘴的那个么?怎么?现在还是乖乖回来了?”夏茨纳很是好奇,但更多的只不过是讽刺罢了。
青年抬起头瞪着夏茨纳。
“哦哟哟,好凶的样子哦……我真的好害怕呢……啊哈哈哈哈……真是可怜的家伙啊……”夏茨纳嘲笑的傲慢神情早已溢于言表了。
“哼!以我看来,真正可怜的应该是你才对吧!”
夏茨纳被青年猝不及防的回击怔住了,众多囚犯也感到十分好奇和紧张,甚至有些人都开始害怕起来。
“嗯?怎么不说话了,为什么那种表情啊?!啧~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哦哦,上次的赌博游戏真是轻狂凌人的很啊!可是刚刚工作的时候,我可是看到了你那种点头哈腰的走狗模样呢……真是好奇怪啊……”青年用调侃的眼神打量着夏茨纳。
“喂……你!”夏茨纳压制着内心的愠怒,用手指指着青年,“你是新来的么?”
“嗯是的……两周前才到这个地狱一般的可怕的地方呢……哦对了!”青年转身面向大家,用着一种自信,友善而振奋人心的话语说:
“喂!大家!我们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屈辱呢?大家每天都是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自由也许很遥远,也许很近,自由啊,原本只是不存在的奇怪的东西,但是我们还是必须……必须自己去争取!世间所谓对错,都只是评判标准不同罢了。世界上所有的不公平,都是因为当事人能力的不足!也许我们之前或多或少真的犯过错误,但是我们这样下去就会死……渴望生存下去,并且去创造自由……是世界上所公认的,这就是对的!如果这就是命运,我们可以将它撕碎!因为错的不是我们,是这个世界!”
我突然颤动了一下,感觉全身炽热而又莫名其妙!
全场一片死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如此美妙而又荒诞的演讲!”夏茨纳突然仰天大笑,他的内心也开始崩塌着爆发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