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窦虽知道白洛和李长歌关系极好,但听师父当着白洛的面便如此说她阿耶,心下也有些慌张,正准备拉她,就听白洛率先开口,“李长歌,你明知道阿耶不是那种人!”
这是白洛第一次直呼李长歌的全名,也是第一次吼她。
李长歌因此一怔。
“若阿耶是不愿派兵,他又如何会允许我前来?”白洛缓了缓,冷静下来,“如今天偈军在泾州异动频频,若是罗义将军叛乱,阿诗勒部势必会借此机会攻破泾州,唇亡齿寒,那比邻泾州的长安城,便也危矣。”
听到她的话,众人皆惊。
“我大唐如今竟已经如此危急了。”公孙恒有些踉跄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怔怔道。
“阿耶已经派了部分人马前去泾州一探虚实,若确认罗义将军起兵叛乱,阿耶会亲自带着剩下的人马前去泾州。”白洛继续道。
公孙恒一愣,“竟害得陛下也要带兵亲征……”
“刺史…”白洛忽然朝公孙恒深深鞠了一躬。
众人微愣。
“公主……”公孙恒连忙起身想要扶她。
“刺史。”白洛打断他,面色带着几分愧意,“阿耶本欲派能调用的几千援兵前来,被我拒绝了……”
众人闻言惊诧不解的看着她,只有公孙恒,很快便懂了她的意思。
公孙恒沉沉叹了口气,微微颔首,“也罢,几千援兵于㮶州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如今守住泾州才是首要,轻重缓急之理我还是懂的,若是泾州失守,那守住这㮶州又有何用?被阿诗勒部攻破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多谢刺史理解。”白洛见公孙恒在此时还如此的深明大义,钦佩的同时心下微叹。
“只是……”公孙恒看向她,满脸不赞同道,“公主在此时来㮶州,实在是不应该啊,㮶州如今危在旦夕,公主为何还要前来踏入这般险境?”
白洛闻言神色坚定道,“知其不可而为之。阿耶教过我,做事不问能不能,但求该不该。我拒绝了援兵,也知道仅凭我之力无法救㮶州,但我会与㮶州共存亡,与㮶州百姓共存亡。”
众人一愣,随即心里油然生出一股钦佩之意。
“真是虎父无犬子。”公孙恒笑着抚掌,随后认真道,“公主的性子随了陛下,想必在下再劝也无果,某只肯请公主保重身体,切不可做无谓的牺牲。”
“这是自然,永乐定会竭尽全力守住㮶州百姓。”白洛也郑重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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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白洛看着坐在院子里独自生闷气的李长歌,上前坐在了她身旁。
李长歌叹了口气,“你不用劝我,道理我都懂,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罢了。”
“长歌。”白洛拉过她的手,柔声安慰道,“你不是说过吗?你我联手,便没人会是我们的对手。”
李长歌闻言看向她。
即便是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她也总是能这么冷静的安慰自己。
明明她才是堂姐啊。
李长歌微叹了口气,“你总是如此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