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香炉袅袅生烟，念悠阁里琴音铮然。
“姑姑！姑姑！这梨花凋了一朵！”
我抚平颤动的琴弦，敛了衣袖走出内阁。
桌上的白瓷瓶里，原本的七朵梨花苞，已有一朵盛开，方才却又凋谢了。
这是薛洋使用时光倒流之力的象征。
念儿在一旁看着那梨花，面带遗憾地道：“姑姑，这可怎么办啊？”
我拢了拢那低垂的枯萎的梨花，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念儿道：“可是……姑姑你不是在为他抚琴吗？为什么还会出现意外呢？”
我揉了揉念儿的头，道：“那不是意外，是执念。”
“什么执念？”一道温儒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一袭黑衣，兜帽遮面的金光瑶。
他进了门，自个儿斟了茶喝，道：“我听见你在奏《洗华》。”
我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梨花雨，并未答话。
金光瑶道：“你我也算老熟人了，《洗华》是什么曲子，还有人比我更清楚吗？”
我冷笑一声：“你的确是清楚，一曲《洗华》就要了聂明玦的命。”
他抿了抿唇，疲惫叹道：“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我道：“明明是你自己提起的。”
他转了话题：“薛洋如何了？”
我下巴示意床榻方向，道：“垂死挣扎。”
他去到床榻边，看到薛洋正面容祥和地躺着，阳光倾泻而下，铺在他俊美干净的面庞上，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金光瑶摸了摸薛洋的脉，惊了：“你给他用的什么方法？他体内灵气看似平稳，实则紊乱不堪，还有这魂魄是怎么回事……”
“阿瑶。”我平静唤他。
他顿了顿，停住了话势。
我依旧是那句话：“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便不再开口了。
代价太大，可他薛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找不到晓星尘啊。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