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空瓶子摆着不好看,我去剪两枝花儿插上吧。”说着,我也不等他答话,就去剪花,反正他是懒散惯了的,我做什么他都不曾反对。
我从窗边剪了一枝并蒂的月季,走到架子前插上,趁着出去刚刚换衣服的时间,我已经将准备好的一个仿制木盒悄悄装进了袖子里,祁家丫鬟们穿的衣服袖子都极大,正好方便我行事。
我拿着月季走到架子前,花瓶有点高,我索性把它拿了下来,正好挡住那个八宝攒珠盒。
“夭夭,”我手一抖,花瓶险些落了地。
“夭夭,去帮我倒碗茶来。”
“来咧,”我强行捂住滴血的心,挤出一张小脸来给他倒茶。
没关系没关系,我安慰自己,等倒完茶,我还可以借着把花瓶摆回去的名义,接近那个八宝攒珠盒。
刚倒完茶,我捧着茶碗转身一看,一碗茶险些泼在地上。
祁词站在架子前,拿着我摘的那枝月季仔细端详,转头对我笑道:“夭夭,你看你摘的这两朵月季花,像不像我俩?”
“……”我强撑笑颜,“桃夭是丫头,公子是主子,怎么能这样比较。”
“哦……”他有些失望,拿起花瓶,一把撂架子上了。
正好就在原来的地方,一分不差。
我端着茶碗看着半天,也没看出这花瓶摆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需要我去正一正的,只得放弃了。
“好烫,”祁词喝了一口茶,突然大叫起来。
怎么会烫,我无奈了,这位祁大少爷怎么这么娇气啊。
“夭夭,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茶水这么烫,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多大人了,幼不幼稚啊,我走过去端起那碗老君眉,喝了一口:“哪里烫了?”
刚抬头,却对上他一双狡猾的笑眸,“好喝吗?”
我被他的笑晃了神:“好喝。”
“就知道你喜欢,全送你了,这老君眉的茶砖我还有好几块儿呢。”
袅袅的水汽氤氲了他的眉眼,我在白雾中依稀看到了一位妇人的笑颜。
记得以前,阿娘也是这样,袅袅的水汽蒸着上好的老君眉,手指灵巧地在上面翻动着,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这温暖的水汽中变得柔软起来。
我冷了眉眼:“我从不喝老君眉。”
“为什么不喝?”他诧异。
“只是不喜欢,”说着,我转身拿了架子上的掸子,也完美地收住了眼角涌出的泪光。
“这架子上都积灰了,”我努力做出轻快的模样,嫌弃道,“也不知道好好擦擦,这些人,都是些好吃懒做不想做事的。”
说着,我拿着掸子走过去,先掸了掸架子外层的灰,又悄悄用余光去瞟他。
天助我也,他正在专心写字,没空看我。
我若无其事地一点一点掸着架子上的灰,慢慢地挪到那盒子旁边。
到了!
再左边一点,好了,完美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我把手伸向袖口。
“夭夭。”
我紧紧握起拳,一咬牙,索性装没听到。
“夭夭,夭夭你来。”他直起身字,退后了一步。
我暗道不妙,偷眼去看,果然,他这么一动,我就挡不住那盒子了,若是再有动作,必然会被他看见。
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