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散落的东西,他应该很清楚发生了什么,我不明白他的态度,索性便没有出声,月华也吓得不敢出声,草草把衣服整理了一下,跪在他面前。
不一会,管家到了,看着这副情形,愣了一下:“公子,有什么吩咐?”
“把月华带出去。”祁词挥了挥手,“打二十巴掌,随便找个小子发配了吧,再要不就卖到楼里去。”
“是。”管家答应了一声。
“公子……”月华凄凄惨惨地唤了一声,“公子,奴婢情愿做个粗使丫头,不愿出去,求爷看在奴婢服侍过爷一年的份上,饶奴婢这一次吧。”
祁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挥挥手:“还不带出去,别在这儿脏了我的眼。”
说着,他拉起我的手,带我离开了。
他的腿很长,我只能勉强小跑地跟在后边,明朗的阳光穿过院子打在我的脸上,我的眼睛有些酸涩。
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你怎么哭了?”
“啊?”
是哎,我哭了。
都这么大人了,还是这么不争气,我从小就有个毛病,任凭你怎么打我,我吭都不会吭一声,只要扇我巴掌,铁定要哭,我擦了擦眼睛:“没事。”
“怎么了,打得严重吗,疼不疼?”祁词凑过来看我的脸。
“没事,”我略略退开些,“公子不用这么护着我,本来也没什么,是我故意扯坏了月华的衣服,她气急了才打我的。”
我这个人就是矫情,祁词要是罚我我肯定不依,他这么护着我,我又开始不好意思了。
祁词的手微微一顿:“她打你本就不应该,更何况我也知道,是她为难你在先。”
“她虽为难了我,也没把我怎么样,倒是奴婢小肚鸡肠了,”我笑道,“都是丫头,公子还是莫要厚此薄彼才是。”
他气结:“桃夭,你就真的不懂我的心吗?”
我一愣。
“我本想着把你留在身边,至少能……罢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个狠心的人。”说着,他径直进了卧房用膳。
我拧眉,不会吧,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难道这位祁大公子还真的对我情根深种?
用罢早膳,他又去了书房,今天他从一大早开始就有些奇怪,我也没跟着他一起进书房。
孔老夫子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八卦流传的速度比马儿跑得还快。”哦,他说的好像是道德,不管了,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到半个时辰,月华今天早上被赶出去的事儿就传遍了整个祁府,我在院子里浇花时,走过路过的姐姐妹妹大妈大姨们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月华姑娘被赶出去了,要不要再添一个丫鬟?”
“添什么?府里本来就不缺丫鬟,前些日子买进来一个桃夭,这就多了一个,又走了个月华,刚刚好。”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在给窗前的月季浇水,手一歪,一道水线就落到了我的绣鞋上。
我突然想到昨天下午,祁词拿着那枝并蒂的月季花。
“夭夭,你看你摘的这两朵月季花,像不像我俩?”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子之于归,宜其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