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经.九州》有云:六界之外,生有一界,曰:无名,无名之帝为灵帝。灵帝少荒唐,与妖女相恋。诞有一子,后无名界遂无问津者 。
兮陌染坐在书案上,翻着师父给她的至尊宝典——《天经.九州》。说是囊括了先人异事,兮陌染便想着寻得成仙之道。
“不对”接着翻“天宫花神后人与灵帝本有婚配,…………后作罢,花神由此生恨,一气之下,遁入魔道,自此花神宫作废”
兮陌染挠挠头,一头雾水,这关系太乱了,神仙也不逍遥啊!师父这给的什么书啊!
“公主,该用午膳了”昭雪恭敬的行礼,提醒到。
“额,放那儿吧!”此刻的兮陌染也无心吃饭,她可是神仙,不知饭为何物。
噗通一声跪地声音:“公主,昭雪求您了,好歹吃点吧!您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纵是皇上无情,你也不能糟践自己的身体啊!”
兮陌染被吓了一跳,把书收起来,规规矩矩的走到桌前,倒了杯酒,小泯一口,这酒,味道怪怪的。不如师父酿的清凉香淳。
“呵呵”兮陌染尴尬的笑了笑,“我不喜欢吃,撤……撤了吧!”
“额,殿下,这都是素日你爱吃的啊!”
“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兮陌染脚底抹油,一溜烟就跑到了御花园,翻开书,“古时,天河与人间河流相通,人们常在河里放心愿花灯,以便众神看见,实现其愿 …… 。”
“现在已经有了成仙之道了,第一:积善成德之后死掉。第二:修炼成仙,貌似很慢。第三:吃仙丹,立地成仙。哈哈哈哈,先从最简单的开始。”
兮陌染拿出一袋子的仙丹,花花绿绿的,放一颗在嘴里,嘶,味道怪怪的,有点黏牙。一炷香之后,仙丹基本消灭了,时间差不多了,立马盘腿打坐。
不行,是不是位置不对啊!对对,一定是这样,书上说,释迦牟尼佛是在菩提树下得道的 。应该去找菩提树。
“找到了,额,海棠树,呀!不管了,都是树”
半晌之后,没动静。“啊!骗人的,唔唔,书上果然说的没错,凡人,皆是粗俗鄙陋之徒。骗我,我要回家唔唔唔”
兮陌染坐在地上开始咒骂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拍拍身上的泥土 。
“哟!这不是陌染公主吗?怎么啦!可怜兮兮的,谁欺负你了,告诉本宫,本宫为你做主”一名身着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脸上挂着讥讽的笑意。梳着九天飞云髻,身旁跟着众妃嫔和宫女太监 。她就是贵妃——贺兰玉舒,宰相之女。
兮陌染不认识她,但直觉告诉她,这女人不是好人,也不想理她。
哼的一声 ,夺路而去。身后传来贵妃的责怪“:见了我也不行礼,还险些将本宫推到。”
“啊!”兮陌染走路不带眼,在天宫横行惯了。被眼前的不明物撞了个四脚朝天。
众妃嫔闻声过来,立马齐刷刷的跪下。:“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平身吧!”君九龄说到。
“谢皇上!”
兮陌染不理会,躺在地上,不想爬起来。原来,要称灵宿神君为皇上。
“陌染,你怎么还不起来,难道要让朕过去扶你吗?”君九龄历声责问到
“陌染不敢,只是陌染是妖怪,怕伤了皇上,所以还是躺在地上,皇上看不见的才好。若是看了,陌染又得是“其罪当诛”啦!”兮陌染回应到。仍然一动不动,一只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了,一下子翘起来,对,还有太阳神——羲和,我还可以像她求助。拍拍手上的灰尘,一只洁白修长的手出现在眼前。
兮陌染小声叫了声“师父,不,你不是”
“说什么呢?快起来!”君九龄说到。阳光穿透他的发丝,静静的看着兮陌染。现在,他君九龄唯一能对陌染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往后余生,自求多福吧!你不应该生在帝王之家,更不应该活下来。
“……”兮陌染无视了君九龄的手,站起来,拱起双手“告辞,我还有事。”
君九龄自然的抽回来,咳了两声,“回书房”太监领旨道:“皇上摆驾御书房”
兮陌染回到玉清殿,昭雪就迎面而来,“公主,方才皇上差人送来了你爱吃的糕点……你……”
兮陌染根本就没在听,想着升仙一日不成,我便一日不休。跑到后院,飞上房顶,唉!羲和肯定没在,我等月出吧!月神——望舒一定会准时经过的。
昭雪抬头看了看,便不再管了,进入殿中,把侍奉的宫女太监全都叫出去。拿出笔墨纸砚,写到:吾兄昭阳,见字如晤。吾已寻得公主殿下,在跟前侍奉,复国指日可待。
公主,昭雪定将你所受屈辱,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龙涎殿
君九龄认真的批阅奏折,眉头紧锁。
君子言走进来“参见皇上”
“起来吧”君九龄头都没抬。
“皇上,这是探子今日送来的密报,是关于前朝余孽的。”君子言起身,从敞袖中取出密函,递与君九龄。
君九龄用余光扫视一下,笔尖在砚台上蘸了一下,继续批阅。眼睛如深潭幽水一般平静 ,薄唇轻起:“打开看看吧!”
“果如皇上所料,前朝余孽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其中,民间有一所专为交换密报的场所,汇集京城,王权贵胄,名千机阁,是一个乐坊,还附有一张花名册,是负责在朝内获取机密的大臣”君子言打开密函,言语中有些激动。
君九龄不言,放下笔。移步至窗前,叹道:“灵均,你说我是不是个明君?”
“皇上,何出此言”
“呵!自我登基以来,妖魔混乱,举国上下,内忧外患,在外朕得防外敌入侵,在内还要防前朝后人叛乱。由此观之,还真是悲哀之至啊!”君九只手负在身后,自嘲道。
“皇上,你……”君子言本来想着安慰安慰君九龄,话却被打断了。只听远处有人大声嚷嚷。
“望舒……我是陌染……我被困在凡间了,快来救我回去。……望舒……我是陌染……如果你来救我的话,我就把我师父介绍给你认识……望舒……咳咳”
“德全,是何人在大声嚷”君九龄问到。
“回皇上话,好像是从玉清殿传来的!应该是陌染公主”见君九龄不说话,又补充道:“皇上有所不知,听说一月前公主受了寒疾一直昏迷不醒,闭门不出。直到那天夜里,皇上班师回朝,公主才醒了,如此就这样了。”
“竟是如此荒唐,罢了,由她去吧!”君九龄回到桌案前,太监急忙赶过去掌灯。
“皇上,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君九龄看了一眼:“讲吧!恕你无罪”
“那,臣就先行告退了”君子言行礼道。君九龄也默许了。
“那老奴便多嘴了,陌染公主是太皇太后亲自下旨与陛下的,天下皆知,只是去年太后薨逝,国丧当前,便耽搁了,可公主已过了待嫁芳龄。眼下……”
君九龄眉头一皱,像是在思考什么,:“呵呵,朕的后宫妃嫔还不够吗?若朕整天只知道沉迷于儿女情长,不顾国事,和戏文里唱的有什么分别。”
“是,老奴告退。”
“望舒,我是兮陌染啊!快来救我,我就把我师傅卖给你”兮陌染躺在屋脊上,用干渴的喉咙无力的喊到。“望舒……”
“公主,快下来了,该沐浴了!”昭雪喊到。
“啊!啊……”兮陌染没注意,就从房顶上摔下来了,很痛苦的感觉,以前做神仙那会儿,怎么会受这种罪啊!
“公主,你没事儿吧!”昭雪急忙跑过去把兮陌染扶起来,“来人,快传御医”
认真检查几遍之后,确认没有受伤,又开始自责起来,“都怪我,都怪我,我没能保护好你,实在该死”
“好了,我要去睡了。真是的,只剩最后一个方法了吗?我不想死啊!”最后一句,兮陌染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
君九龄听到了,浑身一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这是多年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她是知道了什么吗?不想死,是在像他君九龄祈求吗?一重重迷雾,像他扑去。陌染没有罪,也没有反叛的想法,但她有这个能力,这就是她的罪。前朝公主,她满得滴水不漏。
“望舒,如果你来救我,我就把我师父送你了”兮陌染在睡梦中呢喃细语。君九龄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月光从窗户外打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