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两人之间萦绕着尴尬,不自在,又有点不为人知的,暧昧情愫。
江厌离心跳快的不停,不敢转回头去跟他对视,想着先打破这气氛吧,又不好意思开口。
倒是金子渊知道她不自在,先开了口
金子渊“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江厌离“啊...对,该回去了。”
彼此默契的揭过方才的尴尬,一前一后的往回去的方向走。金子渊适当的走在她身后三步外,就是怕她尴尬,江厌离心里为他的体贴感到舒适了一点,但没成想,这时天上下起了淋淋淅淅的雨来。
两个人出门都是艳阳天也没料到会这般,手里也没多把伞,也来不及去买伞了。
金子渊往左边看了一下,跟她说了句“等我一下”,便快速的跑过去把那扬着的布拿下来,再跑回来披在了两人头上
金子渊“江姑娘,只能委屈你跟我这样回去了。”
江厌离“不委屈...有劳公子。”
事出有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江厌离表示理解。然后金子渊就带着她俩人小跑着往回跑。
两个人披着一块布,空间算是密闭,让她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气息,青竹的清香萦绕在鼻间,淡淡的不浓郁,却使人感到舒畅、惬意。
想是空间密闭,她的脸上已经晕染上了红晕,金子渊不经意的转头两人对视,他便立刻的转过脸去,直到回到云深不知处也再没有看过一眼。
金子渊“江姑娘快些进去吧,别着凉了。”
一路上金子渊把大部分的布都往她那披,是以他自己半个身子都淋湿了。
江厌离“公子也是。”
江厌离匆匆道谢之后便回去了,回了屋子简单跟两个弟弟说了发生什么事,省略了跟金子渊回来这段,她便进了屋。
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后,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捂着跳个不停的心跳,脸热的跟什么似的。
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跟那人接触的点点滴滴,手上无意识的碰了一下那块披着回来的布,距离院子还有一段路的时候,金子渊把布都给她了自己则冒着雨回去。
现在只觉得这布好像烫手的暖炉,烫的她不知所措。
微开的窗户缝吹进来一缕风,身上湿了的她经受不住打了个喷嚏,遂先不再想的去换衣服。
另一边,也成功回到自己屋里的金子渊换了干净的衣裳,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用干净的纱布包好后,看着那沾上了血迹的绣着莲花的手帕,眉眼间尽是温柔缱绻
金子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柳暗花明又一村...”
——
淋了雨,金子渊嘛事都没有,一大早下山把看好的琴买回来,然后就去了竹林。
大片竹林里,假山石上,清颜白衫,青丝墨染,若仙若灵。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乐声清泠于耳畔。
曲终,蓝曦臣才从一边的小道上走近,噙着笑意问:
蓝曦臣“子渊心情很好。”
金子渊“曦臣,什么时候来的?”
金子渊把琴收起来,也笑着反问。
蓝曦臣“今日休沐,子渊可有兴致同涣对弈一局?”
金子渊“自然是好的。”
可俩人最后还是没下到棋,因为有弟子来禀报蓝曦臣,说是碧灵湖发生水祟吃人事件,让他们去看看。
同行的自然也有蓝忘机,哪成想听说了他们要去除祟的魏无羡拉着江澄也自告奋勇说要跟他们一起去,蓝忘机直接回了句不必。
魏无羡“泽芜君,我们云梦水天一色,我跟江澄也经常除水祟的,就带上我们吧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金子渊“的确。”
金子渊接收到魏无羡递过来的信号,以拳抵唇笑了一下。
蓝曦臣“既如此,那便一同前去吧。”
蓝曦臣很友好的接受了,蓝忘机也不能说什么,一行人外加了温情温宁姐弟俩,说是也想见见世面,温情懂医术,要是受伤了可以帮忙。
医术很好深藏不露的金子渊笑而不语,跟蓝曦臣对视一眼。
温家的人,不知道是真的想见见世面,还是想监视。
去碧灵湖,路上途径彩衣镇,他们便坐船去。
两岸会有摊贩在那摆摊,有些胆子大的姑娘,看到他们之中样貌不凡的,还会主动热情的搭讪,说是请他们吃枇杷之类的。
其中人气最高的,除了魏无羡就属金子渊。他周身气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扔给他的枇杷他接过一个,其他就不肯要了,好脾气的跟姑娘们道谢。
魏无羡嫌无聊,干脆飞身跃到他的小船上,把阿清赶到了他那条船上,搭着金子渊的肩膀
魏无羡“金二公子很受欢迎嘛,有没有看上哪个姑娘别害羞,大胆说出来我去帮你说媒。”
俨然是一副为好兄弟两肋插刀的模样,金子渊只觉好笑。
金子渊“你经常这般,晚吟怎么受得了你。”
晚吟,是江澄的字。
魏无羡“倒是不经常听到江澄的字,你以后还是叫他名字吧,不然说不定他得发飙。”
金子渊“为何?”
魏无羡悄咪咪的凑到他耳旁,用自以为很小声的说
魏无羡“因为他嫌弃“晚吟”二字过于女气。”
金子渊笑了,这一笑如同百花盛开般,河岸上的女子纷纷看的羞红了脸。
金子渊“我倒是觉得不错,晚来风吟,好字。”
是真的实打实的称赞,哪怕是隔得远的江澄听着都有点不好意思,魏无羡就直接嚷了
魏无羡“听到没江澄,子渊说你的字好听~”
江澄“魏无羡你小点声!”
师兄弟俩就这样隔空互怼起来,感情好的让人羡慕。
蓝曦臣“子渊可有表字?”
听到他们的对话,蓝曦臣也插了一句进来。
金子渊“我表字闻昭,是以外祖时常唤我阿昭,有时或是三郎。”
似想到什么,金子渊眼里更是柔和。魏无羡却好奇
魏无羡“为何是三郎,你不是行二吗?”
金子渊“外祖家我对上还有两个表哥,所以行三。”
魏无羡当即捏着嗓子喊了两声“三郎”,腻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金子渊“输了,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魏无羡“狗,哪有狗?!”
...静默半响。
金子渊“魏无羡,这里没有狗,快从我身上下来!”
...
江厌离因着之前淋了雨,第二天起来就觉得头晕脑胀的只得卧床,幸好遇上休沐,之前也吃过温情开的药算好多了。
方才她两个弟弟过来跟她说要出去除祟,她嘱咐着让他们多加小心,本想出去走走现下怕是也不行了,说着又轻咳了两声。
绵绵“江姑娘在吗?”
江厌离“在的,请进。”
外面进来的人是金家那位绵绵姑娘,她把手上的东西照旧端进来。
绵绵“这是川贝枇杷膏,听说姑娘偶然风寒,我家公子便托我把药带过来了。”
江厌离“有劳。”
江厌离只以为是金子轩吩咐的,但后来一聊绵绵说是二公子吩咐的。
绵绵“二公子医术了得,他说吃了不出两天姑娘又能活蹦乱跳了。”
说起自家公子,绵绵便忍不住挺了挺腰一副骄傲模样,心想二公子为人真好,还亲自拜托她照顾未来嫂嫂,真是有心。
可话听在江厌离处就变了味了。思绪不禁想到那天两人淋雨归来,一时脸热碍于有外人在只得匆忙低下头
江厌离“劳绵绵姑娘替我谢过二公子。”
等人走后,江厌离拿过那川贝枇杷膏舀了一勺试着吃了一口,微温,吃进嘴甘甜的,说是药还不如说像糕点,并不难吃。
明明是两兄弟,他跟他大哥真的很不一样...
日后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嫁给他,想必会很幸福。
想到这个,她的心里就觉得酸酸涨涨的。
跟她有婚约的金子轩不曾给过她半分脸面,来听学这样久俩人也无甚接触过,就是她生病了也不曾派人慰问。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江厌离这时第一次生出强烈厌烦这桩婚事的感觉,她不想嫁给金子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