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可是十分华丽,是什么也比不上的。看来,这东西也不只是存在在传说里哩,只怕如今是无法看见第二次喽,可惜可惜。”老者合上书籍,古老的故事娓娓道来。
在x国的最北边,叫沧州的地方,确实出现过凤凰,不过要比1220再早些,早个几年吧。
那时,在最偏僻之处有个小村庄,住着一个无恶不作的少年,姓薛,名洋,字成美。年龄不详,见人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殊不知,这村子本是热闹,他住进不久,便成了一座空村。村民能逃的逃,没逃的,就尽成了些尸体。只留下一位盲姑娘,唤作阿箐,薛洋看她可怜,便准许她活了下来,即使她厌恶自己,也罢,算是个伴吧。不过,听闻她从前是假盲,后来倒成了真盲。
薛洋偶尔会上镇去,购些食粮饱腹,顺便尝尝汤圆。那小摊的老板早已怕了这恶霸,- -看见人影就献媚似的叫着“薛公子坐。”- -边端上一碗甜圆子,但最终还是不能幸免被掀摊的命运。
一日,薛洋上镇,兜里已满,圆子也尝够了。回去路中,路过一巷,见几小L围着巷尾,叽叽喳喳的好不聒噪,他上前,赶走那些儿童,拿起那东西,仔细端详起来。一个金光闪闪的...蛋?薛洋皱皱眉,这蛋虽躺在巷尾浑浊的水塘旁,却一尘不染,与一旁斑驳的青苔墙显得格格不入。将这物揣进兜里,想着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不料那群小儿见东西没了,竟堵住巷口,非要他把蛋交出来不肯。薛洋见状,拉起领头的就是往墙上一推,那小孩穿着金贵,也是个贵公子的模样,娇气的很,立马哇哇大哭起来,鼻子落了红,血止不住的滴落在地。薛洋却是把他一推,那小孩穿着金贵,也是个贵公子的模样,娇气的很,立马哇哇大哭起来,鼻子落了红,血止不住的滴落在地。薛洋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回到居住的房里,阿箐无趣的坐在窗前,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突然听见脚步,连忙收回心思,端坐着,眼睛无神的看向前方。“小瞎子?”薛洋笑道。“坏东西,你回来了?”阿箐转头,只见薛洋拿出一把匕首,在她眼前晃了晃,阿箐只得一动不动的呆坐着,心中却是紧张不止,还好薛洋及时收手,敛去脸上笑容,把蛋- -丢,转身就要走。蛋砸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阿箐问道“这是什么啊?“是个宝贝,好好保护。”薛洋离开。后面还传来几声阿箐的不满那还丢这么重..”
过了几日,那蛋有些动静了,阿箐唤来薛洋,一同观察。那蛋壳微微开裂,用不了多久,就成了碎片,一-只黄色的生物探出头来一-好像是只鸡?薛洋哑声失笑,阿箐虽看见,但也做样子道“什么东西啊?'-只雏鸡罢了。”
这鸡越长越大,却不像只鸡了,金色的毛发从淡至深,橙里带些红,也无鸡应有的尖嘴红冠,乍一~看,像是鸟与鸡合体了似的。而生长速度也是愈来愈快,照这样长下去,这房屋就该容不下它了。
最叫人不可置信的事发生了。有天,薛洋从镇上回来,跟往常-样想摸摸鸡的头,那鸡却躲了开,无论他怎么抓,终能溜之大吉。薛洋有些恼怒,把它- -把抓起,扔了出去,随后恶狠狠的关上了门,想着,既然不听话,那就让它自生自灭去吧。
半夜,阿箐准备入睡时,看见窗外隐隐约约闪着丝红光, 有些好奇,于是壮胆叫起薛洋,- -同到外面查看。这一 看就出事了,白天的雏鸡,跟现在-比,就称得上是十分幼小了。它张大了翅膀,在空中盘旋着,似传说,似梦境。
月色映照着村庄也有些清冷,那红光却温暖如旧,那东西收了翅膀,隐去了火焰,落在薛洋身旁。“公子。"竟是开了口,这如童话一般的情节使阿箐心中大惊,这不是做梦就是遇上妖怪了吧。薛洋却面不改色,站立原地,默默无语,靠在手上的下颚线条优美。过了许久,“凤凰。”终是开了口。那凤凰似是一笑,“对。”原来是凤凰。那满天红光和火焰的出现似乎也不难解释了,刚刚它昂首挺胸,盘龙在天的模样,也照应了它的话。“我是个存活千年的凤凰,重生不久,本以这穷乡僻壤终能结束生命,果然这世上还是好人居多。”他的声音倒是好听,缓缓落地,从欣赏的角度来看,这凤凰也不愧只存在于传说,实在是俊美的很,特别是那双眼睛,似乎有着魔力,闪闪发光,熠熠生辉。阿箐消化完了这过多的信息,兴奋的开口道“那不如给你取个名吧!”刚准备接下句,不料薛洋先开了口,这个夜晚似乎特别,皎洁的月亮衬得夜空有些黯淡,繁星点点,一旁溪边小草,被风吹的左摇右晃。“你看这清风明月,星汉灿烂,不如,就叫晓星尘吧。”
之后,那凤凰就名为晓星尘了。阿箐可谓是十分喜爱动物,即使凤凰的身躯一-日日庞大,已经比阿箐高上不少,房子也早已容不下了,但她还是喜欢与他作伴,谈天说地。有时轻轻抚摸他的头,指尖掠过一 丝丝火苗。
每当阿箐向晓星尘吐露对薛洋的种种不满时,晓星尘总会用翅膀拂过她的头,只是笑着看着她,眼神温柔似水,“哈哈,没事
每当阿箐向晓星尘吐露对薛洋的种种不满时,晓星尘总会用翅膀拂过她的头,只是笑着看着她,眼神温柔似水,“哈哈,没事的。”千年的经历使语言总是显得老道甚至沧桑,就像是长辈安抚生气的幼儿一般。而薛洋总是刚好路过,走过来把阿箐挤开些,靠在温暖的羽毛上,睫毛如蝴蝶翅,一扇一扇的,他眼里有星星啊,恍惚间,半梦半醒。
不知为何,晓星尘很能理解,包容人类,也许是处于凤凰如神的高傲之气,能容忍这些细小的脾气,又像是出于他温柔的性子,对阿箐的安慰和薛洋的无理取闹和莫名其妙的玩笑及恶作剧,总是能化解的巧妙,无尴尬之处。温润儒雅的天性,是能感融冰雪,净化天下万物的。
但晓星尘的魔力却比阿箐想的要更强劲些。薛洋和晓星尘相处时,总是很喜欢笑,是那种大笑,笑的露牙,-颗虎牙,从未见世,初出茅庐,也算是为他添加了几分少年的活泼感。你可知?薛洋在平日里也总是笑眯眯的,但是,是那种笑不露齿,暗藏城府的诡笑,令人冷汗直流,寒毛竖立,感觉,下一秒,匕首就会架在脖子上似的。在阿箐看来,他从未笑过,但晓星尘,竟能让他放声大笑,也不知为何,一人一凤凰,相处起来也是毫无违和,甚至融洽。特别是两人的眼睛,都美极了,晓星尘的眼里有星辰大海,薛洋更是,只是很少展现,都隐藏在一个个冷眼相对中了。
变故发生在一-个平凡的清晨,距离凤凰出现,已经过了些许年了。薛洋又上镇,想为晓星尘购些自己喜爱的糖果尝尝,不料,那长街还未走过一-半,就被抓了去。是几年前捡蛋那次,打伤的小孩的家人,凭借家里的一- 股势力,告上了管衙。说来也可笑,不为什么,只是想讨回那金蛋。问为何不早些?因那公子今日生辰,突然记起,愿望便是这。
薛洋无语凝噎,只得呆坐在位,不说话,被问道,慵懒开口"这东西无姓无名,怎得就不能为我所用了?还有啊,这陈年旧事大人您也爱翻着讲?这话我放了,东西没了,找不着了。”那判官明显是收钱办事,这话说的虽刺耳,但有理,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后面,见他态度强硬,便下令拷问,非逼他拿出来。“丢了?翻遍沧州也得给我找出来!"那小官语气傲慢的很,眼神里满是瞧不起。
薛洋缄口不语,即使对面气势如何,他都保持着沉默,心中想着,何时能出去啊,糖还没买,晓星尘和阿箐还在家里等我呢。
黎明将晓,平和的气氛里穿出- - -声不合时宜的喊声“坏东西!晓星尘... 那凤凰...出事了!”这声音明显属于阿箐。薛洋顿时惊慌了起来,抬起头,踢开桌子,奋力推开门口的守门者,- -拳打倒前来查看情况的小官,脸上的表情第一次有些失态似的崩溃,官兵们已经清醒,前来支援,混乱中,薛洋的身,上似乎挨了不少武器的重击。薛洋冲了出去,在街上狂奔,渐渐的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好不喧闹。
一只有力的手拉住薛洋,把猝不及防的他甩进了一条巷子,正是那日与晓星尘遇见的小巷。阿箐第一次在薛洋面前睁大了眼睛,明亮有神,坚定的看着他。薛洋的脸上挂了彩,颈处有几处落红,背上更是伤痕累累,淤青随处可见。他有些震惊的回望,与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对视。
“我们回家,去找晓星尘。
到了村庄,只见火光- -片,晓星尘不见踪迹。到了熟悉的房屋,一切照旧,只是没了凤凰的身影。阿箐着急的看向窗外,晓星尘以往最喜欢躺在窗前晒太阳。果不其然,晓星尘就在那儿。作为凤凰,传说之物,无论何时都是极美的,只是这是,美不再平凡,而是震撼。他的身躯沐浴在火焰中,修长的脖颈线条优美, 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翅膀扑闪着,如此优美的身姿和撼世的画面,是第一次见,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薛洋三步作两步,冲出门,眼中第一-次带有- -丝泪光,崩溃的看着晓星尘的眼睛,那双眸,依旧美丽,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晓星尘似乎笑了,笑容依旧温柔似水。才发现,这时,凤凰的羽毛颜色已经深沉的可怕了,有些若隐若现的黑。
忽然,一瞬之间,一切都消失了,连同那满天的红光和凤凰的影子,都没了,只剩下一摊灰烬,和一枚玉佩,.上面只写着“霜华”二字。薛洋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如梦似醒,液体顺着酸涩的眼角滑落,滴在地上,滴在玉佩上,染湿了泥土,悲伤了世界。那双眼很美,也令人着迷,但已是最后- -面,再也无法见了。
后来,薛洋用一-根小指,和阿箐自愿奉上的双眼抵了本就不该有的罪。从此再未去过镇上,那日的糖,终是无法再买。那村口,有张木板,.上面用歪斜的字体写了“凤凰村”三个大字。阿箐,最终真成了瞎子。薛洋的眼中,也再无星光。后人只知,
忽然,一瞬之间,一切都消失了,连同那满天的红光和凤凰的影子,都没了,只剩下一摊灰烬,和一枚玉佩,.上面只写着“霜华”二字。薛洋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如梦似醒,液体顺着酸涩的眼角滑落,滴在地上,滴在玉佩上,染湿了泥土,悲伤了世界。那双眼很美,也令人着迷,但已是最后一面,再也无法见了。
后来,薛洋用一根小指,和阿箐自愿奉上的双眼抵了本就不该有的罪。从此再未去过镇上,那日的糖,终是无法再买。那村口,有张木板,。上面用歪斜的字体写了“凤凰村”三个大字。阿箐,最终真成了瞎子。薛洋的眼中,也再无星光。后人只知,这儿曾有凤凰出现,由一恶霸少年,和一盲眼少女守护。
清风明月,不及你嘴边轻笑;
凤凰涅檠,负你一-世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