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情况是,我和管浩守住楼梯口,宇琦和刘宇在前方开路。刀尖的摩擦声和铁棍的撞击声回荡在走道中,几位女同胞相互搀扶着艰难前进。
我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接近一个,干掉一个,不清理它们,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人类的祸患,到时候,死的人可不就仅仅朱小涵一个这么简单了。
厮杀声一接着一片,满地的尸腐液体和混在空气中的尸臭味让我战火达到了极限,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境界如同梦境般虚幻,我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忘了同伴的叫喊声。
“走!”耳边不知响起了谁的声音。
“走啊!不要再跟活尸耗下去了,其他人都安全了。”终于听出这是宇琦的声音。
我都还没打够呢?就这么走了?
“杀这些活尸还有什么意义呢?不服的话,就去屠宰场把宰师活捉了。”宇琦的语气非常坚定,也非常认真,完全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味。
说得好!活捉宰师,那好像刺激多了。
男子汉能屈能伸,该收手时就收手,走!我将棍子往空中一挥,快速跑到门口,其他人早已在远处等待。
“怎么样?”
“没事。”
我们边说边往前方的屠宰场走去,手上的疼痛感隐隐传来,慢慢传遍全身。呵,竟然后劲这么大。
“让我看看你的手……怎么又流血了……”凌欣抓过我的手,用软软的海绵纸吸着我指缝溢出的血。
“哎呀,你这是何苦呢?明明受伤了,还要勉强……”刘宇看着我手上不停溢出的血,眉头不禁皱了皱。
“咦?管浩呢?”我环顾四周,不见管浩。
“我让他去清理现场了。”宇琦看都没看我一眼,只顾自己往前走去。
清理现场?什么清理现场?我皱着眉头问宇琦:“等等……”什么清理现场?是去把活尸都终结吗?
宇琦停下脚步,双手放在身后,对我说道:“算是吧。”
“为什么留下我?他一个人行吗?”我都还没杀够呢,心中的战火都还没压制下来,就这么算了?
“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前面更刺激……”宇琦深邃的目光投向步步逼近的蓝色建筑。
“……”我想说什么来着?诶,我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胡疑,不要想那么多了,别忘了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呢,现在的你必须调整好心态,我们很快就要出去了。”凌欣把我当成了小孩,苦口婆心地劝着我。
“我明白,我明白。”我重新牵起凌欣的手,用受伤的手牵着她,感觉真的好奇怪。
屠宰场,屠宰场,这个神圣而又神秘的地方终于出现在眼前。它的大门敞开着,门面上锈迹斑斑,几只绿色的苍蝇从耳边飞过,慢慢消失在黑漆漆的门内。
原来这就是我梦中的屠宰场,原来我梦中的屠宰场就长这样,呵呵,这次可不再是梦了,而是真真切切的屠宰场,也是如假包换的屠宰场,它的神秘面纱——即将揭晓。
现在我竟然有种不想破坏它的感觉,可是我一想起朱小涵与我永别的画面我就迫不及待地想找出真相。
“准备好了吗?”宇琦锐利的目光从我们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云头村最后一站——屠宰场,真相马上就会出现。”
激动,紧张,爽快……各种心情交织在一起,这种感觉有点像奔赴前线的感觉。
“刘宇,匕首;胡疑,铁棍;其他人紧跟在我们身后。”宇琦这么一说,我的心如同小鹿乱撞,这种感觉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
怀着期待与紧张的心情踏入这道门,一股腐肉味扑面而来。这里很大,很潮湿,地面上东一块肉西一块肉,甚至还有几具猪和牛的尸体,这些尸体完全腐烂,密密麻麻的蛆虫爬遍尸体,有几只还从骨头缝中探出脑袋。苍蝇蚊虫满天飞,“嗡嗡嗡——”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给人带来了无限反感。
四周的铁钩子上挂着各种动物的脑袋和内脏,有新鲜的,也有腐烂的,它们排列很不整齐,有些不停溢着血,把水泥地面都染红了。不争气的胃又开始有反应了,这几天没消化完的东西正要蕴酿,它们在等,等到时机一涌而出……
慢慢往前走去,本来还不是很红的水泥地越来越红了,红色的液体从前方不停地往我们的脚边流,我时不是避闪着这些不知来源的血液。
地面上的尸体越来越多,此时已经不仅仅是动物的尸体了,还有……还有人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是全身裸体的,有男人的尸体也有女人的尸体,他们不是被副腹就是被割喉,有一具女性尸体的胸部被切除了,还有一具男性的尸体的下体也被切除了,看得我冷汗直冒。
周围的铁钩子上挂着的不再是动物的脑袋和内脏了,而是人的脑袋和人的内脏,腐味更浓了,害得我都呕出了几口唾液。
“哇!”我的天哪,还有个比我更猛的人。方媛早已狂吐起来,呕吐物从她嘴中飞流直下三千尺。
凌欣一脸发青,可见她的忍耐度到达了极限。想吐就吐呗,我们可以轰轰烈烈地吐一场的。
“啊——这他娘的太恶心了,再看下去的话,我也要吐了。”刘宇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一眼都不愿往四周看。
欧阳雨馨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她瘫靠在一面还算干净的墙上,四肢开始发抖。
我甩甩脑袋,为了朱小涵,为了真相,我一定要坚持下去。我搂着凌欣的小蛮腰,走近欧阳雨馨,顺手搭着她的肩说道:“为了无辜的人们,为了埋藏已久的真相,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不能逃避。”
宇琦拉着方媛对一旁不停饶头的刘宇说:“走吧,千万不要半途而废,真相就在前面。”
“别急,别急,让我缓一下先,让我缓一下……”刘宇摆摆手,慢慢睁开眼睛,很快又闭上了,“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他再次睁开眼,将眼睛睁得很大,炯炯有神地看着四周。我们都看到的他的面部稍稍抽搐一下。“好了,好了,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