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竟然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我觉得有些好笑地歪了歪嘴角。
那家伙用沙哑的嗓音嘟哝。
月永雷欧不要把琉可弄哭啦。
濑名泉我才没有把她弄哭呢。
那家伙叫着妹妹的名字,十分虚弱地斥责我,看起来非常脆弱。
我明明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想说、想做,还有很多感情要发泄才对。
他的家居服皱巴巴的,头发也没扎,乱蓬蓬的,眼下都是乌青,就像世界上最弱小的生物一样颤抖着。
看着他,我深深地觉得一切都完了。
我们的青春已经失去纯度,满是裂痕,眼看就要碎掉了。
可爱的光辉已经成为过去,但这家伙选择了沉沦。
可是,我仍然有遗憾。
濑名泉至少要好好吃饭吧。
我抛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了。
这一次,我绝不会回头。
我没有抚摸着梦想残骸还会觉得高兴的爱好。
我就在海岸线上,从那家伙的家到最近的车站,这是最近的路。
还是早春时节,沙滩上没有人影,只是散布着毫无公德心的人丢的空瓶子和烟花的残骸,也有腐烂的海藻以及磨损的贝壳。
鞋子被弄脏了,心里很不舒服。
但我没有介意,大步走着。
我要把这些难看的旧物,连同沙滩一起踢乱。
我拿出一个型号比较老旧的ipod,把连在上面的耳机塞进耳朵里,然后随意按下随机播放键,想让怒气翻滾的大脑恢复冷静。
ipod里存的都是那个家伙写的曲子。
我明明说了不需要,他却一首接一首地创作,随随便便就往我的ipad里放。
不用特意去买,曲子也会自动增加,这么实惠真的好吗?
我一直放在那里没有管。
反正我并不讨厌那个家伙创作的歌。
这个世界充满了让人不快的东西,就连「并不讨厌」的东西也变得珍稀起来。
这更让人觉得他的歌很难得。
可是我已经忘了他最后一次往我的ipod放歌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涌上岸的波浪慢慢远去。
我在熟悉的音乐声中低着头往前走。
途中,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这首歌唱得很难听,不仅走调,声音也是硬梆梆的。
唱歌的人非常业余,但他似乎对自己五音不全这件事毫无自觉,一个劲地兴奋高歌。
绝对不会有人想和这样的人去唱卡拉OK吧。
这是我以前的歌声。
虽然能胜任模特的工作,但我根本没有在人前唱歌的经验,唱歌唱得很烂也实属无奈。
不过因为现在上了很多课,所以这种情况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这就像减肥一样,把自己无法达到的时候也记录下来,这样就有了一个标准,可以看到自己究竟成长了多少。
所以我没有刪掉是这首歌,而是一直留在ipod里。
放在平时我是听不下去的,通常都是播放几秒后就切换到下一首歌。
但我今天却懒得切歌,就让它这么继续播放着。
歌声突然停了,摻进了其他声音,像笨蛋一样开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