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开眼了,自己是刚出锅的肉吗,怎么看着这几个人像恶犬要把自己啃了啊。
忽视这飞奔来的亲情,佐孟往旁边一侧。
成功的避开了几人想要黏上来的动作。
佐小弟拍了拍身上的灰,就要伸手:“阿姐,抱。”
佐孟……这都什么要求,你刚才没沾土我都不想被抱。现在一身土了,还要来贴贴。
拒绝,她刚洗的澡。
“阿氓,你怎么这么对我们娘两。”老妇起身,揉着发疼的膝盖,对着佐孟一顿指责。
“里正给我们捎口信了,说你在这接了清闲的活计,可是风光了。
可我们呢,两眼一睁,就是背朝天的黄土啊……”
“所以呢?”
佐孟目中浸染了一抹冷笑,所以她就该像她们口中哭穷的那样,老老实实的做力工,直到香消玉损吗。
“佐大娘,哭穷可不能让日子变富裕啊。”
老妇神情一滞,面露慌色。
她怎么,娘都不喊了。难道她知道了……
“逆子,我佐大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心肺的家伙。连娘都不知道怎么叫了吗!”
“呵呵,你要能生,都没女娲什么事了。”佐孟继续噎死人不偿命。
老汉听罢,举了拐杖,踉跄着移动了过来。
一只玉手抬手挡下了他的动作。
看到面前衣袂飘飘,俊逸千秋的面庞,佐大努力睁大了自己的眯眯眼。
娘嘞,这城里的人吃甚么长大的。长这么俊,这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正打算出手的佐孟看到这场景,一时无语。
所以,老头,你还动手吗。
盯着人发呆算怎么回事?
骤风吹过,佐大手中的棍子已经被人抽走了。
佐孟摇晃了这被盘的包浆的棍子,一阵恶寒。
下意识的甩了出去,“所以你们这次来做什么的,地不用种了吗?”
听到这,老妇也不装了。连忙拎了正擤鼻涕的佐小弟快步到佐孟面前。
“种,自然是要种的。
只不过,你也知道。我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残的残。
农活能挣个多少钱, 这日子还不都得靠你吗。”
“嗯,确实。”少女厚脸皮的应道。
“你说没有我,你们可怎么活啊。”
老妇被不按套路出牌的佐孟噎的喉头发紧,拧了嘴角,进入主题。“你看你也换了身份了,这以后的工钱是不是也要涨了。 ”
原来是为了这事,佐孟微笑。
原主在她们眼里就只是赚钱的工具吗,她们这么千里迢迢的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吃饭了吗?”
看她没回答,老妇还以这事要黄了。毕竟佐孟换了工作,以后她们就不能在张里正那领她的工钱了。
这次她们就是来打听清楚,这妮子这次一个月能得多少钱。
以后好好好跟她要钱,刚看她态度冷漠还以为她要和她们断绝来往呢。
没想到佐孟还开口问她们吃饭,果真还是原来的佐氓啊。
“没吃呢,你看你弟弟饿的。早上我说要带他买吃食呢,这家伙嚷嚷着要见阿姐。
这不,不都忘了这事了。”
看她干巴的皮肤上挤出来的深痕,佐孟直接抬手推走了他们的行李车。“那还等什么,都跟上吧。”
……
“有钱吗,借一点。”
看着伸出来的手掌,阮洵没有考虑,递给了她自己的钱袋。
沉甸甸的差点压垮佐孟的手腕。
“这么多!”
所以,你是怎么带着这玩意走这么轻松的。
搁她身上的话,腰都能勒断了。
哎,果然是穷人的命啊。这腰缠万贯的福可不是谁都能享的啊。
“谢了啊,等我一会。”
拍了他的肩膀,佐孟穿过人群,快速地跑远了。
要不是她刚说的一句告别的话,阮洵都要以为她要携款潜逃了。
“哎,俊公子。一起吃啊。”看他站着,吃饭的老佐一家也闲不住了。
伸了手去扯他。
阮洵看老汉伸出的啃肉的手沾满的油渍,默默后移。“不了,你们吃。”
佐大也不强求,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呢。他也就是客气下,没真想过给阮洵分吃的。
吃酒下肉,到了兴头上佐大不自觉的把腿搭在了椅子上。
他不是瘸子?
见此,阮洵暗下了目中的思索。
老妇拍了下迷糊佐大的,“怎么坐的,腿都不要了?”提醒他别露馅了。
听她唠叨,佐大来劲了。“装,装装……还装什么啊。都装了十余年了,好腿都快成瘸腿了。还有装的必要吗?”
“小点声!”
老妇心惊不已,赶紧四下看了看,确定佐孟不在。
要是让她知道,这佐大的腿没事是装的,那就完了。
她们还指望着她出力养家呢,毕竟只要装病就能做闲人的好日子可不是人人能享受的。
要怪,就怪当初把她抛弃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