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给敖子逸打了电话,二人把丁程鑫送到医院时已接近凌晨。挂了急诊,看着医生推着虚弱的人做各项检查的时候,马嘉祺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敖子逸“小马哥,别太担心了,哥会没事的。”
敖子逸看出了马嘉祺的心慌,上前拍了拍人的肩膀,企图安慰道。
马嘉祺“嗯。”
马嘉祺淡淡地应了,可两个人都知道,他没有安心,也不可能安心。
医生出来的时候,马嘉祺几乎是冲过去的,多年来的修养在那一刻无影无踪。
马嘉祺“医生…”
马嘉祺喊了一声,却在瞥见病床上那个已经精疲力尽虚脱到昏睡的人时,堪堪停住了话。将医生请到一旁,放轻声音道:
马嘉祺“医生,他怎么样啊?”
医生“急性胃炎,还好送来地还算及时。”
马嘉祺“胃炎?是哪种?”
医生“糜烂性。也就是你们常说的胃出血。”
看着马嘉祺失魂落魄地模样,本来忙了一晚上不想多说什么的医生还是没忍住,叮嘱道:
医生“你们这些年轻人,工作忙我能理解,喝酒喝到胃出血的不止他这一个,不注意饮食得胃病的人也不止他这一个人。可你们的身体再年轻,也不是这么个糟蹋法!”
医生也是上了年纪,看这两个模样俊俏的年轻人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一样,出口的话里含了不少火气与埋怨。凶完之后,又缓了口气轻声道:
医生“以后让他多多注意吧。一些刺激性的东西都要注意了,胃药也要常备着了…”
医生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马嘉祺也不知听进了多少,只最后朝着医生鞠了一躬便红着眼眶去丁程鑫的病房了。
看着病床上那个脸色苍白,虚弱地不成样子的人,马嘉祺的心痛的像是被谁紧紧地攥在一起。
把敖子逸赶回去睡觉,马嘉祺上前替丁程鑫掖了掖被角,拿起人骨节分明的手又轻轻地放下。终究还是没忍住,在人的眉梢上轻轻印下一吻。丁程鑫胃疼,睡地也不安稳,不经意间发出的声音像是猫咪的唔吟声。
马嘉祺很心疼他。他自己的胃也不好,所以他明白胃病犯起来的时候有多么折磨人。那种火烧火燎的痛是他不愿意去回想的,可从此之后,丁程鑫也要面对这种痛苦了。
马嘉祺很恼火他。因为他的胃病是体质和遗传的原因,可是丁程鑫却是硬生生把自己作成这个样子的。
他有多心疼,就有多恼火。
丁程鑫在医院里待了三天,这三天里任由丁程鑫怎么讨好威胁,马嘉祺除了必要地交流,没和丁程鑫说过一句多余的话。看着小马几乎肉眼可见的怒火,程总愣是连当着马嘉祺的面处理文件都不敢了。偷偷摸摸工作的样子让马嘉祺又好气,又好笑。
丁程鑫出院的时候,敖子逸带着天泽来接他们。看着车里无限蔓延的低气压,敖子逸把他哥送到家里,尽完人道主义以后,连家门都没进就拽着天泽离开了。
没了两个弟弟,二人之间的气压更加恐怖了。马嘉祺进厨房去煮粥,丁程鑫却真的有些束手无策了。他不知道,马嘉祺怎样才能原谅他。
以前马嘉祺还要顾及丁程鑫的口味,如今二人既然胃都不好,便直接煮了粥。以后,顿顿吃粥!马嘉祺暗暗想着,手中搅粥的勺子却没由来重了几分力气,溅出了星星点点的白粥。
饭桌上,丁程鑫免不了一边吃饭一边注意着马嘉祺的情绪。白粥寡淡,他连糖都没敢放。可马嘉祺却完全不接受人的主动示弱与讨好。
长时间的低气压是会逼疯人的。终于,丁程鑫忍不住了,无力问道:
丁程鑫“你到底想干什么?”
马嘉祺没有说话,只抬眼看他,目光里竟是淬了寒意。
丁程鑫“嘉祺~”
马嘉祺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他进了书房,再出来时,手里却拿了那把戒尺。那把丁程鑫给他的戒尺。
马嘉祺“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