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吃过午饭了。
李墨和徐岚此时呆在上午询问的那医生的办公室内。
“我说我下午本来是休假的……两位警察这样不合适吧？”医生愁眉苦脸的看着李墨二人。
徐岚含着棒棒糖没有说话。
李墨虚着眼睛笑了笑：“不管怎么说，你也得配合调查，不是么？”
“那你们有什么就问啊，你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搞得我们都不自在。”医生很无奈的说道：“你这样不仅影响了我，也影响了我的同事，我相信警方也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吧？”
“那我问你。”李墨坐直身体：“那男婴到底得了什么病？”
“都说了，感冒外带肺部感染。”医生顺口回答道：“那病历上不是写着嘛。弄丢了？我再给你打一份。”
李墨闻言皱了皱眉：“再打一份？病历不是只能打印一次的吗？”
李墨此话问出来后，医生愣住了，支支吾吾的说道：“一般情况下都只能打一次，不过特殊情况下可以再打印，难免有病人会弄丢嘛。”
“是吗？”李墨突然有了一些想法：“我看看在哪里打印。”
医生清了清嗓子：“就在我们的信息系统里。”
李墨带着笑容凑了上去：“信息系统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医生慢慢的打开医生工作站，点开住院医生站窗口，选择了出院病人病历查看的界面。
“等等。”李墨一边说，一边抢过鼠标：“我来操作。”
接过鼠标后，李墨在病历上四处点了几下，好像确实也不能修改。
“打印就点这个地方。”医生伸出手指了指屏幕。
“我知道，又不瞎。”李墨喃喃：“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那个男婴是感冒加肺部感染？”
医生咽了咽口水：“对啊，这不写的明明白白的嘛。”
“那好，你给我等着。”李墨放了一句狠话，直起腰杆看着徐岚：“走，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带头走了出去。
这是几个意思？医生蒙圈的站在原地，这是要喊人来打我吗？
李墨倒是不在意他刚刚说话的语气和措辞，自顾自的朝院长办公室走了过去。
徐岚紧紧的跟在后面。
“你走慢点。”徐岚有些跟不上李墨的脚步了。
李墨转头看了看徐岚：“你就不能走快点吗？”
几秒钟后……
李墨摸着头，很委屈的朝前走着，嘴上嘟哝：“你跟不上就告诉我嘛，干嘛动手啊……”
“你发现什么了？”徐岚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问道。
李墨揉着头：“病历可以重复打印，那就说明存在修改的可能性。”
“你刚刚不是试过不能改了吗？”徐岚问道。
“前台确实不能改，但是后台可以。”李墨笑了笑：“他们医院应该有信息科之类的科室，他们是可以从后台修改数据的。修改了过后，前台的数据自然就变成了修改后的数据，再打印一次就好了。”
徐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串通好了的？那为什么不能直接让医生前台可以修改，这样他们也不用承担这个风险啊？”
“前台填写规则改变的话，肯定需要软件开发公司来做。这种乡镇医院定然不会有自己的研发团队。而他们定然不会去让软件公司来修改规则，这样的话不就相当于告诉更多人他们医院有问题了吗？而且……软件公司也不会那么傻，这样改，他们也会承担责任。”一提到自己熟悉的领域，李墨就滔滔不绝。
“可他们要赚医院的钱。”徐岚说道。
李墨已经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外了，低头在徐岚耳边说道：“如果他们真帮忙了，损失的更大。”
说完，上前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传来了院长的声音。
李墨转头冲徐岚点了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院长正在将烟头按在烟灰缸，看到进来的是李墨，立马伸出手扇了扇空气中的烟雾。
“警官，有什么事？”院长立马走上前问道。
“还真有个事。”李墨抓着头发：“你们医院的信息系统……是采购的吧？”
院长点头：“对啊，买了好些年了，花了一百多万。”
李墨挑了挑眉：“医院有人负责这套系统吗？”
“信息科在负责……”院长回答了过后，皱着眉头问道：“系统怎么了？”
“没事，我就问问……”李墨环顾了一下院长办公室：“带我去一趟信息科吧。”
“去那里干嘛？”院长突然有些紧张：“你看昂，你们一个个的，今天都找我这么多次了，你来之前，一个叫韩东的警察也来找我……我好歹得问问你们的目的吧？”
李墨听到韩东这两个字就浑身不舒服，叹了口气：“去了就知道了。”
“那我先打个电话给他们……”
“别打，你是想给他们传递什么信息吗？”李墨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院长脸色很不好看：“瞧你这话说的……走吧，我……我带你们去。”
说完，带着李墨二人走了出去。
信息科在楼上，陪着院长走了两层楼梯，楼梯口左边有一间防盗门的办公室。
“就是这里了。你……”
“嘘！”李墨打断院长的话，小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别说话。”
说完，上前敲了敲办公室大门。
过了几秒钟，来了个小伙子开门。
信息科不大，只有四个坐席，不过旁边还有一个落地玻璃的隔间，里面放着很多台服务器。
“你们找谁？”小伙子并没有看到后面的院长。
“找你们。”李墨喃喃道。
院长这个时候走上前，漏了个脸。
小伙子这才会意，立马拉开大门：“吴院长来了。”
另外三人立马将电脑上的界面最小化站了起来。
李墨倒是看的清清楚楚，两个在看电视，一个在玩游戏。
“吴院长……这是？”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起身问道。
吴院长摇了摇头，看着李墨。
“哦，我就想看看你们的电脑。”李墨笑着说道：“现在开始，你们都别动自己电脑，我一个个的看。”
“你是？”
“警察！”李墨回答道。
“警察也不能这么……”
话还没说完，李墨已经坐在了最近的一个位置上：“岚岚，盯着他们。”
说完，还抬头看了看那个话说了一半的工作人员：“放心，我不是查你们玩游戏看电视的，不会揭发你们。”
说完，自顾自的在电脑上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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