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语的话就像一声炸雷,猝不及防的在我脑海里炸开,炸得我的脑子就快要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眼睛发痴的看着故作伤神的林初语。
她又说道:“不然为什么你两次落入我的手中,他都没有出现呢?”
此刻我的狼狈在她面前就像一只迷失的羔羊,她以胜利者的姿态伸手想要摸我的脸,我头侧了下,躲过了她的手。
林初语也不恼,笑了笑说:“当年,阿宸为了我,数次违抗天帝的召令,所以顾柒汐,你输了!”
林初语得意的眼神刺痛了我的眼睛,刚好也是这个眼神让我清醒了过来。
不可能!君熠宸不可能娶别的女人,即使是真的,那也要他亲口对我说。
林初语一直都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怎么能相信她的话?
至于君熠宸为什么这么久没回来,我相信,等他回来,他会解释给我听。
我冷眼看了看林初语:“嗯!你的话已带到了,你可以离开了。”
“我就等着看明天的好戏喽!”林初语的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扭动着纤腰往外走去,只见她突然又转过头来,说:“差点忘了告诉你,整个林宅有结界保护,这个结界专门对付神仙鬼魔妖,你可别指望旬邑和魑魅那两个蠢货来救你了,他们是闯不进来的。”
待林初语走后,我感觉脚下一软,连站的力气都没有,幸好一把扶住了桌子。
我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君熠宸会娶别的女人,我和他居然还被迫离婚了。人和神之间就是这么不平等,结婚的时候不经过我的允许,离婚我也是被通知的那个。
但我还是愿意相信君熠宸,他不会这么做,也许是被天帝逼的呢?林初语都说了,他是奉了天帝的命。
只要君熠宸没亲口告诉我,我们离婚了,那我依然是他的妻子,别人的话,我谁都不信。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下午,于妈带着两个二十来岁的女人进来,说是来给我梳洗更衣。
我任由他们把我拉到梳妆台前坐下,然后在我脸上捣鼓半天,又弄头发。
弄好了之后,于妈从托盘里拿出一件及其繁复的礼服让我穿上。
直到于妈说好了,我才抬眼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一朵活灵活现的梅花在眉间徐徐绽放,淡晕红腮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剔透。
长长的裙摆,恰若淬血牡丹在脚边盛放,*色的细钗礼衣泛着金黄色的光,广袖袖口细密繁复的花纹美妙绝伦。
要做这样一套嫁衣,恐怕也要花不少钱吧,你说林凯德不重视林霄吧,似乎又挺上心的。
这是我第二次穿嫁衣,第一次是和君熠宸成亲的那个晚上,尽管对我而言,就像在梦里一般。
最后两个年轻女人将红盖头盖在了我的头上,她们便离开了。
她们一走,我立即将盖头扯了下来,问于妈:“于妈,现在该怎么做?”
只见于妈不慌不忙的走到外面看了下,说了句:“霄儿,快上来吧!”
不一会儿,林霄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黑球鞋,从外面走了进来。
此时的林霄已经完全没了我们初见时的朝气蓬勃,也不再阳光帅气。看上去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瘦的皮包骨的小老头,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眶深陷,眼窝发黑,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属于年轻人的活力。
他看到我,愧疚的垂下了头,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真是对不起小学妹,我没想到他们会对你下手。”
我连忙摆了摆手:“没关系的学长,又不是你把我骗来的,说起来还是我自己太笨了。”他都这样了,我还真不忍心去责怪他什么,他也是受害者。
“本来,我是想让于妈帮助你一个人逃走的,可是于妈——”
“学长,于妈也是一片好心,她不忍心看你再受苦,所以,我们一定要活着出去,不要枉费了于妈的一番苦心。”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林霄已经不想活了。是啊!”于妈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霄儿,你是于妈看着长大的,于妈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林霄低下了头,没再说话。
这时于妈从兜里掏出一个人木偶娃娃,外形酷似我,于妈对我说:“丫头,取你一滴血用用!”
我疑惑的拿起剪刀在手指上戳了条口子,挤了一滴血在木偶上,于妈嘴里不停的念着咒语,过了一会儿,奇迹竟然发生了。
只见木偶人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白光熄灭,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将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除了动作和表情有些僵硬,其他真的是挑不出毛病啊!
我的嘴巴张大成了“O”型,这个于妈也太牛了吧,竟然还会大变活人!我不由得多看了于妈两眼,林家的人,都不简单!
“这个木偶人只能维持三四个小时的时间,过会儿木偶人变的林霄会来接她,你们到时藏起来,趁他们拜堂的时候,没人注意你们,你们就赶紧逃吧!”于妈交代着这一切。
“那于妈你呢?”林霄不放心的问道。
于妈嘴角勾出一抹欣慰的笑,表情慈和的摸了摸林霄的头:“你不用担心于妈,只要你们逃出去了,我相信老爷也不会把我怎么样,这么多年,我在林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我相信林凯德不会把她怎么样,可是林初语,就很难说清了。
“于妈,你一定要小心林初语!”
……
很快,木偶林霄带着四个下人来了,他们没有任何语言,直接把人带走了。
于妈在离开前,不舍的看了眼林霄,那眼神里,是诀别。
我把喜袍脱了下来,在屏风后面换了身林家女佣的衣服,然后对林霄说:“学长,我们走吧!”
我们走的是林家很少有人走的小路,小路树木茂密,即使有人也方便躲藏。一路上我们一个人都没有遇到,如于妈所说,这会儿大家都以为林霄和我在拜堂,根本不会有人注意我们。
就在我们快要从林家的后门溜出的时候,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突然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