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也说明君熠宸没事了?
这样也好,只要他能好好的,我的心会和他永远在一起,诚如他说的永远爱我一样。
“你……想好了要对朕提什么条件了吗?譬如财富,又譬如权利,或者一段圆满的姻缘……”天帝的声音再次响起,显得有些突兀。
圆满的姻缘?这句话从天帝嘴里说出来,真是可笑!
我从来没想过我能和君熠宸在一起多久,我会老,会死,总有一天我们会分别。我只求在我大好的青春年华里能和君熠宸一起走过。可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点小小的愿望都化为泡影,敢问哪里还有圆满的姻缘?
我摇了摇头:“没有了,什么条件都没有,唯一的请求就是,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我只想像个正常人一样平凡到老。”
天帝挥了挥袖袍,负手而立,被风掀开的衣袂一角,露出一块雕刻精致的玉佩。天帝长长的叹了口气:“朕以为我们可以有很多共同话题,没想到你也和他们一样,不理解朕的苦心。”
“天帝陛下太抬举我了,您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我只是一个如蝼蚁般存在的凡人,怎么会与天帝陛下有共同话题?您的心里,装的是苍生万物。而我的心,小的只能装下一人。”
我与天帝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不知道他怎么认为我会和他有共同话题。
但天帝就是天帝,不管我说什么,他都能保持着他的从容与优雅,只是脸上略微浮现出一抹孤寂,对我说:“也罢!既然你不想提条件,那朕也不想勉强你。顾柒汐,该醒来了!”
他说完最后一句,我不明就里,不过在他消失的方向,强烈的白光照的我眼睛都睁不开,我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待白光散去,我缓缓睁开眼,一张熟悉的脸离我近在咫尺。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旬邑问道:“旬邑?你怎么还在这儿?”
说完后才仔细打量着旬邑,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原本光滑白皙的下巴此刻长满了胡茬,就像好好久没合过眼一样?
可他是邪神,邪神也是神,难道他也需要睡觉?
旬邑看到我醒来,甚是邋遢的脸上浮现出激动,眼眶了瞬间湿润:“太好了,顾柒汐,你终于醒过来了!”
想要抱住我的手,因为我往后退缩而疆在了原地,随即笑了笑:“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疑惑的望着他:“我睡了很久吗?”
我好像还做了个梦,梦到了天帝,他告诉我君熠宸已经和花倾颜成亲了,虽然不知道是真的已经成亲了,还是只是做梦,都令我难过到无法呼吸。
我也没有勇气去找人确认,只要他好好的,以后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你已经昏睡了半个月了,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都有半个月这么久了吗?或许君熠宸真的已经成亲了吧!
“没什么,肚子饿吗?我去给你盛点汤来!”旬邑没等我回答,径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递到我面前:“吃吧,这是我特意为你熬的!”
浓浓的汤,上面撒着几颗葱花,里面的肉看不出来是什么肉。
我看着这碗肉汤说道:“特意为我熬的?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会醒?”
旬邑挑唇一笑,疲惫的脸色这会儿已经多了几分神采,声音也是极尽温柔:“这半个月来,我不知道你何时会醒来,我又担心你醒来会饿,所以我就每天熬,熬好了又倒了,再继续熬,这不,这刚熬好,你就醒了。”
听着他说这些,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家伙真的太浪费粮食了!他就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吗?每天就和肉汤杠上了!
再说了,现在让我吃什么,我都觉得没胃口,态度冷冰冰的对旬邑说道:“端走吧,我不想吃。”
旬邑端着肉汤的手微微一怔:“你最好是喝了它,你现在身体特别虚弱,如果不进补,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我看了他一眼,他到底懂不懂,我都半个月没进食了,哪能一醒来就进补的?不过我现在完全没心情和他掰扯这些。
也许是君熠宸走了,我现在脾气特别暴躁,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对旬邑自然没了好脸色,一挥手,把他手里的肉汤推倒在地上:“我说了我不喝,你怎么那么麻烦?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出现,不是应该一起消失吗?你以为君熠宸走了,你就有机会了是吗?”
尽管对他吼完了,也没感觉到心里多舒服,反而有点无颜面对他,我都在说些什么混账话?
以我对旬邑的了解,他应该会大发雷霆,愤怒而去。
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笑了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照顾你,没有别的意思。”
我笑了:“旬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都这样说了,你不是应该生气吗,你为什么不生气啊?你为什么还要出现,我讨厌你们……”
旬邑拉过我,将我抱在怀里:“哭吧,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其实那天,我都是骗他的。天帝告诉我,只要他娶了花倾颜,所有的纷争都可以平息,我不想他有事。”我告诉旬邑这些,并不是希望他能帮我什么,只是觉得这些话憋在心里好苦,而他又是唯一一个可以听我说话的人。
旬邑没再和我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着我,任由我哭闹。
最后他说:“顾柒汐,你还是喝点汤吧,我重新给你盛来!”
“我……”
“我知道,你不想吃!”旬邑打断了我的话:“但是希望这一次你能听我的,等你身体养好了,你想怎么样,都随你。”
我始终没能拗过旬邑,在他再三恳求之下,喝下了那碗汤。
汤的味道一般,尽管里面放了姜葱,但还是有股若有若无的土腥味。不过很奇怪,喝下去之后,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精神头也上来了。
“旬邑,你这煮的什么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