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及腰,衬得有些苍白的小脸更加瘦削。
她的丈夫军峥是个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朴实小伙,家里老一辈的都是农民。军峥继承了那些纯朴人们儿的憨厚,为人处事也是极其用心。或许当年正是这份坚毅性情,才博得美人倾心。
男耕女织,日子一天天如此平淡过去......
那天是夜里九点半,军峥为了多挣些养家糊口的钱,奔波到几十公里以外之处工作。晓月独自一人坐于家中,见夜色已晚可丈夫迟迟不归,心中倍感担忧。给军峥播了八九个电话也不见回应。她坐立不安,便拿上车钥匙出门了。
兴许是怕丈夫挨饿,晓月顺带捎上一袋香味浓郁的面饼,启车前行了。
秋风萧瑟,枯黄的夜似魔鬼的替身片片飘下,寂静无声的夜中放眼望去,只见得着一辆破旧颠簸的小汽车,只听得到落叶被车轮碾过的“嘎吱”声,只闻得到夹杂着油香的夜风扑面袭来。
“叮铃铃—”晓月侧头瞥了一眼来电,见是军峥,赶忙在一狭窄逼仄的桥边停下车来,她显得有些急促:“阿峥,怎么还不回来?我已经在路上了...你已经到家了?嗯...好。”
晓月立刻调转车头,向家的方向开去。
就在此时,晓月好像听到了桥边有低哑可怖的声音,似被堵住喉咙无法尖叫的痛苦之声,仿佛在撕扯着她的灵魂。但,忽然间刮起的大风,汽车发动机的轰鸣以及归家之心的迫切使她顾不得多想,踩紧油门飞驰而去。只留下一地尘土和几片变了形的枯叶。
汽车上的面饼,凉了,可香气依旧扑鼻,好似已经传到百里之外......
两个月后......
初冬微寒,沉静晓月和丈夫军峥上街去一家摄影店拍照,二人心血来潮,说是留作纪念以后两鬓斑白时拿出来瞧瞧,倒也是不错。
“二位笑笑,一二三...咔嚓—”一连十几次按下快门,夫妻对洗出来的照片中的那对伉俪十分满意,又在街上逛了几圈,买了几件新衣,便不约而同的回家。
晓月看着照片,越看越喜欢,可是突然间,不知怎的,她惊叫出声:“啊!”丈夫连忙侧过头来:“怎么了?”
她颤栗着,眼中蔓延无尽的恐惧。照片上的她,面容狰狞,嘴角上扬快裂到耳根,双眼被残忍地挖掉,深红妖艳的鲜血爬满脸颊,一滴一滴落下。最匪夷所思的,是她断了的右臂。照片上的女子以怨恨的目光盯着晓月,缓缓举起鲜血淋漓的左手,就要向她伸来!“啊!”晓月吓得慌忙甩开新照片,脸上布满了痛苦的神色。“桥板好冷....想回家....嘤嘤....嘻嘻嘻嘻—”她仿佛再次听见了那日夜晚桥头发出的恐怖哀怨,一下一下,更加清晰。
军峥拿起妻子丢下的照片,疑惑地瞧了瞧,只看见一对面容姣好的伉俪,喃喃道:“这照的多好,怎么了?”说罢便想将照片给晓月,对方迟迟不接。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害怕地瞥了眼方才丢下的照片。
相中的女子神态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