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邝露回到了玄洲仙境,迎接她的是菀筠和天烨。一别二十五年,邝露一时无言,只默默站立,倒是天烨直接冲了上去紧紧拥她入怀。
天烨(少年)“露儿,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他抱得那样的紧,似乎永远都不愿意放手。
邝露却没有那么热情,她推开了天烨,低头道:
邝露“我现在容貌粗鄙,如何还能配得上你。”
天烨捧起她的脸,深情道:
天烨(少年)“怎么会呢?你若是粗鄙,那我就是地上的烂泥了。”
其实,她还是很美的,素雅如阁楼里映进的一轮上弦月色,清明而洁净。只是多年困于蛮荒,总归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丝痕迹,比如稍显粗糙的皮肤,比如满手的伤疤和老茧。只是这些痕迹在天烨看来,不过徒增他的怜惜罢了。
二人温存片刻后,邝露才发现站在门口的菀筠,急忙走过去行礼道:
邝露“参见天后。”
菀筠4.0“不必多礼。”
菀筠淡淡道,她伸手握住邝露的手,动容道:
菀筠4.0“你受苦了。”
邝露红着眼圈,声音却极是冷静:
邝露“相比娘娘跳了临渊台,昏迷数月,还失去了全部修为,我这点苦又算什么?”
她擦了擦眼角,铮铮道:
邝露“至少我还活着,我们都还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复起的机会。”
菀筠感受到了邝露语气里如寒铁般的决绝,这令她十分满意,她拍了拍邝露的手背,不动声色道:
菀筠4.0“你和烨儿久别重逢,多聊会儿吧。聊得差不多了,就来未央宫找我。”
邝露明白了她的意思,颔首答应。
一个时辰后,邝露如约来到了未央宫,菀筠和她客套地寒暄片刻,就挽着她的手臂往花园走去。
邝露“天后这是要掩人耳目吗?”
她们一边沿着池塘散步,邝露一边问道。
菀筠不置可否:
菀筠4.0“我虽已安排芝兰和红菱回来伺候,但终究敌不过他安插的那么多眼线,我需要时间来削弱他对未央宫的控制。”
邝露冷眼不屑道:
邝露“夫妻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前无古人了。”
菀筠淡淡一笑,道:
菀筠4.0“对了,你去祭拜过太巳仙人了吗?”
邝露的神色一下子凝住,有化不开的哀愁笼罩在眉间:
邝露“去过了,他的灵牌被供在先贤殿,水德星君…呵,多少人都求不来的死后哀荣…”
菀筠4.0“可是你并不满意,对吗?”
菀筠道。
邝露适才的哀伤瞬间被雪亮如刀刃的恨意取代:
邝露“怎么可能满意?什么追封什么哀荣,谁在乎,我只想让我爹回来,我只想让他在我身边…”
菀筠看了她一眼,突然转变了话锋:
菀筠4.0“邝露,你那位从兄,也就是承袭你父亲官爵的瞿若仙人,我们能相信他吗?”
邝露眼睫一闪,微有疑色,但还是道:
邝露“没有我爹扶持,他现在什么都不是,如果他懂得感恩,那就该对我言听计从。”
菀筠4.0“很好,我们也该培植自己的势力了。”
菀筠唇齿轻启,仿佛说的只是一件家常事情,
菀筠4.0“瞿若掌管三军中的神机营,虽兵力不多,却掌握着最先进的火器。剩下的羽林和虎贲,我也得想办法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