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面传来几声异响,离墨泽才回了神,看着一身白袍的离千辞慢慢的走了进来。
离千辞伸手撩开帐子,忽的顿住了脚步,动了动鼻子,空气中有股若有似无的龙涎香的味道,离千辞对这种气息并不陌生,这种香他曾也用过。
这味道,他就算不猜也知道,必是离墨泽了。
“不知陛下在本国师的帐中有何贵干?”离千辞面无表情的问道,隐在黑袍下的双手却紧紧捏成拳头,心脏开始急促的跳动。
离墨泽回道:“来看旧人。”
“陛下多心了,此处并无您的旧人。”
这人语气中并无波澜,离墨泽却能感觉到他就是离千辞。
是他,唯一的皇侄儿。
也是他,这辈子唯一眷恋的男人。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能如何?
“陛下还是赶快离去吧,若让外人知道贵国皇帝偷偷摸摸来本国师的寝帐,还不晓得怎么说呢。”离千辞径自走到床边脱下袖衫,白色劲装紧贴着身子,勾勒出柔顺的线条,大概是许久不见光了,他的脸色苍白的紧,唇色也是淡淡的。
此刻离千辞是紧绷着身子的,昨夜那一幕再次涌上脑海,让他浑身发麻,心脏逐渐加快了频率,寂静的空间,离千辞仿佛听到了自家皇叔那急促的喘息,低沉的嗓音,和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离墨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快步走了出去。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强了他!!
空气中淡淡的龙涎香逐渐散去,离千辞死命的呼出一口气,身体倏地放松下来,只感觉到一股子酸胀的脱力感。
直到下午,离墨泽才慢悠悠的出现在主帐内。
各国使臣已经都在了,离墨泽环顾了一眼周围,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一伙黑袍人,坐在前面的那个一身青衫的人正是离千辞。
也不晓得这小东西是怎么回事,衣服都不带重样的,一天天的不知道要换多少身。
就像他第一次以埠祁国师的身份来和谈的时候一样,宽大的衣袍把瘦弱的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低着脑袋只露出白皙的额头,和长长的如同蝶翅的睫毛。
不知怎的,离墨泽有些口干舌燥,目光如炬盯着那张苍白的脸。
离墨泽强迫自己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各位的想法朕已经考虑过了。”
这声音是说不出的认真和严肃,带着淡淡的帝王之气。
“朕觉得……”
身后有人戳了自己一下,离千辞闷声嗯了一声。
还未等离墨泽继续说下去,离千辞就打断了他:“陛下不急,先不说这些年来埠祁的损失,单单就四年前我国公主去和亲那件事,贵国也要给个交代吧。”
离墨泽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离千辞一点机会也不给他,继续道:“本国师不知其中隐情如何,但安平公主确实是在贵国遇难的。”
当年轻裳顶替了和亲公主,封号安平,因为离千辞被抓受到了牵连,被离墨泽找了个借口关进了大牢,却因为大牢失火被活活烧死在里面。
这件事离墨泽也给不出交代,他也不明白连火种都没有的阴暗大牢怎么会失火。而他查了好久也没查到原因,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却没想到埠祁会因为这件事做借口与边疆番邦一起引发暴.乱攻打岑星。
离千辞啊离千辞。
你好歹也是岑星皇氏,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岑星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