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朗一生沉浸于繁华盛世,德隆望尊,倘若此刻骤失九五之尊的地位,他定会如被抽离生命线的龙鱼般无所适从。
毕竟自幼及长,他都沉浸在无忧无虑的皇室生活之中,霓漫天所言不虚,若孟玄朗果真是个尽职尽责、深受百姓拥戴的皇帝,又怎会有如此众多叛军倒戈相向,归附孟玄聪麾下?
若孟玄聪真有谋反篡位之心,理应在孟玄朗初登大宝之际便起兵发难,岂能拖延至今?
白子画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心事重重,却始终未吐露半字。
花千骨内心深处对霓漫天恨意炽烈,一念到她处心积虑与自己作对,甚至觊觎着自己唯一依靠的白子画,并在白子画面前搬弄是非,意图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让她置身事外!
此等痴心妄想实令花千骨痛心疾首!泪眼朦胧中,花千骨双膝訇然跪倒在白子画面前,哀切恳求:“师父,您一定要帮帮朗大哥,小骨深信朗大哥绝非那等人,他是一位心系黎民、仁爱为怀的好皇帝,师父,您一定要帮他啊。”
白子画低垂眼眸,凝视着面前恳求不已的花千骨,不禁轻叹一声,摇头道:“你想帮他,便去吧,本尊与天儿不会插手此事,本尊有些疲倦。”
随后,白子画挥袖不再看花千骨,缓步来到霓漫天跟前停住,轻声道:“天儿你与落十一等人即刻启程前往太白山,此事不必你们插手。”
霓漫天从腰间素带上取下温润的白玉佩,恭敬地放入白子画的手掌中,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面对如今实力已非书中原剧情可比的花千骨与东方彧卿,对付那些叛军并非易事,“徒儿这就立刻动身。”
白子画心中欢悦,紧紧握住手中温热的白玉佩,尽管不舍,仍淡然笑道:“为师在长留静候你的好消息。”
话音刚落,他迈开步伐走出大殿,御剑腾空而起,径直朝长留方向飞去。
霓漫天目送白子画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随即转向此时显得无比狼狈的花千骨,居高临下斜睨一眼:“至于你花千骨,就在这蜀国王宫里安心当你的皇后吧,不过能撑多久,那就另当别论了。”
说罢,不再理会,满心欢喜地转身离去。
花千骨如失魂魄,全身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低声呢喃:“不该是这样的…这绝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种直觉告诉她,这一切都不该是这样发展的,她不应遭受如此待遇,不应被逐出长留门墙。
此刻,孟玄朗和糖宝亦是一片迷茫,不知如何应对眼前这一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