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总窝在深夜的吸烟室,举着罐装发泡酒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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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蒙的晓雾沾染上微敛的眉眼,赤足在平地上被晚间的寒气笼得冰冷。我睁开疲倦的双眼恍惚地看着眼前虚无的世界。
压在腹部的手机因温冷叠加凝上了一层霜雾,低沉的气压还在积聚着灰白色的蒙雾,周围了无人烟。人群也失踪在阴霾里。
从硬邦邦的水泥地上站起来,一时间竟有些缺氧的感觉。血液要漫延上来又缓缓落下去,只有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稳身体。
眼底一定是一片颓败的乌青,铺上的粉底被消得七零八落,欲前不前,欲退无线。
走出埋葬在城市深处的小巷,我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太累了,连说话的力气也很难挤压出来。张嘴的动作重复了好几次才把目的地报了出来。
司机的眼神从最开始的鄙夷到现在的不屑,都一分不差地映在我的眼睛里。
啊,他在想什么豪门原配暴打小三的戏码。无聊。
刚打开手机,又是那串晃眼的电话号码,被红色标记的未接来电和那次如出一辙。可惜这次我不能再放任它滋长下去了。
毫不手软地按下拉入黑名单的选项,这下可以得到片刻清醒了吧。
整个人都是死气沉沉的,进入大门的时候甚至没有考虑为什么大门会开着的问题。我现在这个样子,很适合被攻击。
金泰亨“离开我还没有一天,这副狼狈的身体。”
金泰亨“我很满意。”
骨骼下意识地僵硬,我怔怔地抬起头,碎发遮掩了半分眸色,金泰亨的身影在我的视线里若隐若现。

金缪安“现在就出院,伤口没关系吗?”
像是麻木了他不正常的言语,我的答复与金泰亨的话无处衔接。
金泰亨“一直这么关心我的话。”
金泰亨“可是会被我爱上的。”
想想也就算了,和金泰亨不能聊正常人的话题。
我收回投向他的目光继续往前走。
金缪安“金泰亨,学校里麻烦你帮我请几天假。田柾国要是来找我,你别让他进来。”
晚宴上的高跟鞋已经被提在手里,脚底空空踩了一路碎石泥泞,被刮破的肉浸出星星点点的血丝很快又被污浊掩盖。冰冷到失去知觉,疼痛到习惯疼痛,依赖肉体的挫伤消磨灵魂的摇摇欲坠。
打理好不堪的形体,真的再也抽不出一点力气来思考来感叹来自我欺骗。我挂着湿漉漉的头发仰躺在床上,很快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脚底传来凉飕飕的感觉,但很快被温暖的热气替代。
金泰亨“不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安全。”
低垂的目光静静地在金缪安的脸上停留,手指从那道紧皱着的眉毛开始,一直描摹到安静的下巴。
现在是极致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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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候了,反正拉起窗帘来依然是黑夜。我讨厌黑夜,也厌倦了光明。烦躁地翻了个身,全部的重量都由柔软的床垫承受但又感觉不到失重。
床头的手机不停地闪现着光亮,一条条消息在对方的屏幕上显示已读后更加疯狂地接踵而至。
JK“不想说话也没关系,就只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事就可以。行吗?”
JK“别不理我。求你。”
想要回复的手指在按下输入后又收了回来。
现在不是妥协的时候。现在不能有共感。
明知道这样的逃避毫无意义但还是幼稚到和自己赌气。
还要持续多久,内心的矛盾体。什么时候决裂,这段纠缠羁绊的感情。是否能够放弃,拼命抓住的那双手。
偷采星星“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和你相处让我喘不过气。”
看吧,决定好了不动容的,现在还是无法忽视他的关切啊。
JK“不喜欢我没关系。只我喜欢你就足够。”
我们费尽心思在找一处容身之所,我们迫切渴望一份忠贞不渝的情感,我们迷失在倒置的时空里和救赎者对白。
抱歉,万分抱歉,你的爱已让我无地自容。
沉默的尽头是销声匿迹,拒绝的最后是杳无音信,固执换来长达多少个世纪的失联。
我们拿什么追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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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xyh.“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能向前就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