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三

努力维持活泼状的声音终于Down了下来，那双满含笑意的海洋色眼眸深处瞬时掀起翻天巨浪，从很用力拧起的眉毛可以看出来，这双眼睛的主人在努力不让情绪失控。但还是不行，细长的眼角逐渐染上红色，眼眸深处的海水顿时倾泻出来。

透明的液体滴落在人偶斑驳的脸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

漩涡博人老爸，爷爷他是真的很爱你呢。

漩涡博人即便他在你出生的那天就仍下你，不负责任的死去了，他爱你的心却是真诚的。

漩涡博人你一定很高兴吧？如果你还活着，一定会拍着我的肩膀，一边大声笑着一边说:“这就是父爱啊，就像我对你一样”——之类的话吧？

漩涡博人但是、抱歉啊，老爸，我要的不是这种爱。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不想要这种爱了。

漩涡博人爷爷在和我对战的时候，眼神是那么冰冷，我毫不怀疑，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死掉我的吧，因为我让他心爱的孩子受到了伤害，让他心爱的孩子连死后都不得安宁。那个人啊，脸上冷冰冰的，可我能看出来他的心在滴血，一直一直、一直一直。

漩涡博人——就像我一样。

眼泪还是在不停的掉，人偶脸上的液体不停的冷却，又不停的重新落上温热，尽管如此，男人的声音仍旧平稳，好像在哭的人不是他自己似的。

他在不停的述说着，就像是诉说着他的心，那眼泪就像鲜血一般，从眼眶里，从心脏里流出来，好让人偶那双空洞的眼睛，看个干净明白。

漩涡博人怎么办，老爸？怎么办？

漩涡博人不管我再怎样自责，不管我再如何后悔，不管我的所作所再如何刺痛你我的心扉，让我们都伤痕累累——我还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不去爱你。

漩涡博人只要想到你，只要看到你，痛苦也好，挣扎也好，他们通通变成了笑话，在我对你的渴望面前不值一提。妈妈、小葵、家。原本那么在乎的人和事，全部都……！！！

漩涡博人……我或许，真的是个禽兽吧。

漩涡博人我确认了，我承认了。

漩涡博人所以啊……鸣人。

漩涡博人我不会放开你了，我会牢牢抓紧你，直到死亡——不，死亡又怎样？即便是死亡，只要他令我们分离，我就让它“死亡”。

漩涡博人我只想要我们两人个……永不分离。

被藏在随身的小型封印卷轴内的眼球被取出来了，那白色眼球上的一圈圈涡轮象征“轮回”之意，名为“轮回眼”、能够逆转生死的眼睛就这么被轻巧的捏在修长的手指间。它的上一个持有者的温度已经消失，现在，正是它迎接新主人的时刻。

漩涡博人捏着轮回眼坐直了身体，他深情地凝视着地上的那个人偶，目光一错不错，另一只空闲的手移到他的左眼前，那只海洋色的眼睛还泛着水光，眼角红红的，为他英俊的面容添上了一丝脆弱的美丽。

然后，那有着薄茧的圆润指尖戳进去了。

血液随着那只手的动作飞溅，有些落到了人偶的脸上，落进了那双空洞的眼睛里。

人偶一动不动。

漩涡博人用他仅剩的那只眼睛注视着人偶的脸，被粗暴摘除眼球的左眼现在变成了一个黑乎乎的窟窿，纤细的神经血管断裂，不断地往外喷洒着鲜血，眼眶承不下的粘稠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淌，在白皙的左脸颊上淋下可怖的血红，连带着那两道胡须一样的痕迹都被浸透了。

无麻醉状态下被挖掉眼球是很痛苦的一件事，那种剧痛足以使一个受过训练的精英忍者精神不振，然而，尽管漩涡博人此刻脸色惨白，连双唇都失去了红润，他却仍旧挺直了背脊不曾倒下，白皙的左手被染红一片，就如同他片刻前的右手，那只被他自己挖下来的眼球血糊糊的，隐约能看见原本的蓝色。

然后他将这只眼球装进了人偶的眼睛里。

人偶与他相对的左眼被他挖去了。那只秽土形成的眼睛在脱离眼眶后就化成了尘土，漩涡博人把他自己的左眼装进去，严丝合缝。

那只属于活人的眼睛还沾着血，与隔壁的右眼一起安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右眼空空荡荡，满脸血污却笑得像一个孩子一样灿烂的男人。

漩涡博人我的眼睛你的了，爸爸。

漩涡博人从现在开始，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了。

波风水门一阵心悸。

他正在施术的手法出现了一丝停顿，被他右边的千手扉间迅速捕捉了。

千手扉间你怎么了，四代？

他抿了抿唇，将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影像删除，仙人状态下的金色眼瞳熠熠生辉，眼角处的绯红衬的他的肌肤格外白皙。

波风水门.正常态不，没什么。我们继续吧，二代大人。

有着绯色眼瞳（感知忍者）的二代火影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千手扉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四代，集中注意力啊。

千手扉间现在，我们这边才是最重要的。

波风水门.正常态我知道的，二代大人。

他点点头，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面前封印中的十尾身上来，左右两边的二代、三代火影都在竭力支持着他，让他能有足够的精力施展术式。

不远处，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斑正战得如火如荼。

波风水门.正常态（是啊，最重要的，应该是解决十尾才对。）

至于其他的...........

波风水门.冷漠态（反正，我已经知道结果了。）

波风水门.正常态（——五行之术，万象分移！）

漩涡博人（——外道.轮回天生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