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爱新觉罗·永瑢受弘历宣召,前往养心殿议事。却不料,竟有个人,等在了他去往养心殿的必经之路上。看见那人,爱新觉罗·永瑢一楞,然后恭敬地侧让一旁,行拱手礼。
欣荣“今儿刚得了一个消息,还珠格格再得圣宠。”
欣荣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笑。
欣荣“永瑢,对你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还是一个坏消息呢?”
爱新觉罗·永瑢心生警惕,面上却不为所动。
欣荣 “想必是个好消息吧。”
欣荣冷笑道。
欣荣“毕竟……她能有如今这地位,全是你的功劳!”
爱新觉罗·永瑢终于开口,冷冷道。
爱新觉罗·永瑢“五福晋,请你慎言。”
欣荣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欣荣是个聪明人,事先想不明白,事后渐渐就想明白了,也理清楚了爱新觉罗·永瑢在其中的作用。若是理不清还罢,理清之后,她心中当真是又酸楚又嫉妒。
欣荣 “论容貌,出身,才情,对永琪的付出,我样样胜过她,为何你们每个人偏对她情有独钟?”
欣荣忍不住字字带血,质问他。
欣荣“甚至为了帮她,不惜自身……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素瓷紧张的左右四顾,其他宫人早已装成瞎子哑巴,一个个低头不语,只当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爱新觉罗·永瑢 “五福晋。”
爱新觉罗·永瑢淡淡道。
爱新觉罗·永瑢“请记住自己的身份,别问自取其辱的问题,永瑢告辞。”
他转身之际,背后传来冰冷的声音。
欣荣“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了,小燕子就算嫁进皇室,也别想挡我的路!”
爱新觉罗·永瑢脚步顿了顿,继续朝养心殿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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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西暖阁。
爱新觉罗·永瑢 “皇阿玛。”
爱新觉罗·永瑢只字不提欣荣之事,只恭敬汇报政务。
爱新觉罗·永瑢“浒墅关监督安宁侵蚀关税一案,儿臣已调查清楚,其管理浒墅关三年,每两实收二分五厘之并平银,谎报一分五厘。任内多次扣缴祭祀银、桥缆银、银匣银、各口岸衣帽银,共计八千余两。具体账目明细,儿臣奏折上已说得明明白白!如此蠹虫,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爱新觉罗·永璇“皇阿玛,儿臣不赞同六哥的看法。”
一个又阴又柔的声音响起。爱新觉罗·永瑢循声望去,与爱新觉罗·永璇四目相对。
爱新觉罗·永璇“六哥太年轻,锐意进取是好事,但你对税关……似乎了解得不多。”
爱新觉罗·永璇对爱新觉罗·永瑢笑道。
爱新觉罗·永璇“安宁手下有衙役 68 人,家人 79 人,这百来号人要协助管理税关,却不在朝廷名录之上,安宁增加税率,就是为了填补这方面的用度。”
爱新觉罗·永瑢“可笑,为了填补用度,就能随意增加税率吗?”
爱新觉罗·永瑢冷声相对。
爱新觉罗·永瑢“你可知道,安宁减轻了税关的负担,却加重了百姓的负担。若谁都效仿他,任意加税,百姓如何自处?”
爱新觉罗·永璇“六哥,女人你有一套,政务上就差得远啦!水至清则无鱼,你让税关 的衙役们都喝西北风吗?”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弘历一挥手。
爱新觉罗·弘历“好了,不要再争了!就算安宁有苦衷,办事不妥是事实,朕会下旨严厉申斥, 但浒墅关情况复杂,不可轻易换人,暂且让他管着吧!再有藏匿之事,一并严惩!”
爱新觉罗·永璇“皇阿玛圣明!”
爱新觉罗·永璇一边说,一边得意洋洋看了爱新觉罗·永瑢一眼。爱新觉罗·永瑢皱眉。
爱新觉罗·永瑢“皇阿玛……”
弘历闭上眼。
爱新觉罗·弘历“跪安吧。”
爱新觉罗·永瑢与爱新觉罗·永璇出了养心殿,并肩走了几步,爱新觉罗·永瑢忽开口道。
爱新觉罗·永瑢“八弟,就算你对我有意见,也不该为安宁这种蠹虫说项。”
爱新觉罗·永璇 “我不是说过了么,安宁另有苦衷。”
爱新觉罗·永瑢呵了一声,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嘲讽。
爱新觉罗·永瑢“安宁私藏田庄 6 座,土地数百顷,这件事八弟还不知道吧?”
爱新觉罗·永璇一楞。
爱新觉罗·永瑢“江南贪腐案,八弟办得很漂亮,我也很欣慰你愿意认真办事。”
爱新觉罗·永瑢缓缓道。
爱新觉罗·永瑢“刚才我没有当众拆穿,就是不愿你受到挫折,再次一蹶不振。”
爱新觉罗·永瑢念旧,不但顾念儿女之情,也顾念竹马之情,一块儿读书,一块儿习武,一块儿长大的人,即便大了以后分道扬镳,但总归还有一丝旧情在。爱新觉罗·永璇却与他不同,既已分道扬镳,那从前的旧情就该一刀斩断,冷笑道。
爱新觉罗·永璇“你以为,我会因此而感激你?”
爱新觉罗·永瑢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
爱新觉罗·永瑢摇摇头。
爱新觉罗·永瑢“但这是最后一次,请你不要因为针对我,就拿国家利益来博弈!”
爱新觉罗·永璇听了,脸颊上的肉不禁抖了一下。
爱新觉罗·永瑢(独白)女人在后宫争斗,男人在朝堂争斗。两个人都是皇阿玛面前的爱子,皇阿玛更听谁的意见,决定着两者的权势地位,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国家日后的走向。争宠的方式恰恰也是两种,一个是明面上的,一个是暗地里的,与后宫相差不大,都是明面上各凭本事,比较文韬武略,城府权谋,暗地里……自也是互扯后腿,揭其短处,用尽一切手段将对方从现在的位置给拉扯下来。永璇先前一口一个“六哥对税关了解得不多”,“六哥,女人你有一套,政务上就差得远啦”,将他贬低得一文不值,成了一个只知道骑马玩乐的皇室子弟……便是第二种方法。
对这些阴谋手段,爱新觉罗·永瑢不屑一顾,他堂堂正正道。
爱新觉罗·永瑢“永璇,你要牢牢记住,你是大清的八阿哥,肩头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任何时候,泄私愤而忘公理,只会为人不齿!”
望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爱新觉罗·永璇脸色难看。
爱新觉罗·永璇 “他看出来了什么?”
爱新觉罗·永璇心底暗想。
爱新觉罗·永璇“否则……他为什么要说什么泄私愤?”
爱新觉罗·永瑢绝没料到,因为自己的一番话,爱新觉罗·永璇对他的猜忌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