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记号,一群人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大家自动退后两步,给张起灵让路,让男人来看这记号的意思。
谁知张起灵根本没挪步子,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便不再说话。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陈文锦站在他旁边,低声问道:“这里的水流基本上平了,没有继续往下走的迹象,我觉得应该是到整个蓄水工程最低的位置了,我们要找的地方肯定就在前方,到了这地步,你还不能想起什么吗?”
男人听后摇头不语,只是盯着前面石柱上的痕迹,眼神中看不出一丝的波澜。
见此情景,女人还想张嘴说什么,却被旁边的胖子打岔到:“我们现在几乎耗尽了所有心力,才到达了这所防御工程的最底层,要是西王母有什么东西要藏,也应该就是在这个地方了,什么都别说,顺着这些记号,继续走应该就能到达目的地。”
说完,他又画风一转,侧头问陷入沉思的陈文锦到:“大姐头,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是休息一下,还是先派人探路?”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就没有理由退缩或者放弃,这是我命里注定要走的路,但没有必要所有人都过去,毕竟里面有什么,会不会发生危险,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在这里休息,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那怎么成?!”吴邪立刻不干了。
“你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如果我两个小时内不回来,你们可以顺着湖岸寻找其他的出口,再想办法出去,但千万不要试图过来找我,切记切记。”
“那……………”
男孩的话卡在嘴边,旁边的张起灵就淡淡的说:“我也去。”
“那我也要去,不然这些罪不就白受了,”男孩一撇嘴,想着法子要跟进去,“我是不会呆在这里的!”
转眼,三人都说要进去,让原本想说留下来的胖子硬生生改了主意:“我靠,你们这不是逼我也去吗,和这批菜鸟在一起还不如和你们在一起安全点呢,是吧伊妹子?”
“我没意见,反正就差临门一脚,无所谓了,”伊煦耸耸肩,回头问跟在身后的黑瞎子到,“去不?”
“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男人扛着枪,笑的没心没肺,“瞎子我无所谓。”
听到这些话,其他那几个伙计也不干了,为首的拖把随意“呸”了一口,抬头嚷到:“你们想的美,他娘的要么留一个下来,要么咱们一起去,别想甩掉我们!”
话说的很没道理,却又让人说不出反驳的话,胖子转转眼珠子,故意点头附和到:
“就是就是,天真你和伊妹子就算了,你说你们这年纪轻轻的,还有大好的年华可以过,跟着这些爷们回去,也许还有条活路,对了,来之前你三叔不是说他吗,这是条不归路,所以呢,这路就由我陪着大姐头和小哥走一趟,万一出不来,来年还能多两个人给我们上香!”
男人其实是用这话来吓唬拖把的,谁知其他人还没说话,吴邪就跳了出来:“你少来这套,到了这份上,横竖都差不离,反正我是去定了。”
“嘿呀,你这小同志怎么油盐不进呢?!”
“你有种就把我打昏了留下,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那今天胖爷我就实现你的心愿!”
胖子举起手,又呸呸吐了两口唾沫,握成拳头,眨眼便朝着男孩打去,伊煦见状,连忙阻止到:
“哎哎哎,差不多得了,不过我还真是看不出来啊,王月半同志你居然还有这种气魄,可刚刚那话是你说错了,我们孤家寡人死了无所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家里的大奶二奶抢你那点压箱底的明器肯定会抢破头了,所以还是你留下合算。”
男人本来就是想吓唬吓唬天真,听到这话立马古怪的叫了一声:“伊妹子别冤枉我,你胖爷我是出了名的亮马桥销金客,万花丛中过,不留一点红,钱袋里的银子不放过夜,睡过的女人无数,用过的钱也够本,少有人能活到胖爷我一半潇洒,这一次若是不走运挂进去,那这条命也算值了!”
“这么说你倒是最适合给人家陪葬,了无牵挂啊。”
“不是你这话说的就真欠了,陪人家送死也要看人,咱们这几个人真叫缘分,你如果要去,冲着面子我也得护你周全啊。”
一场生离死别就这样被插科打诨盖了过去,而其余人也不见松口,陈文锦见了,只得叹口气,又拔出匕首甩了下头发试刀锋,最后转头对所有人说:
“好了别贫了,既然都要去,那就抓紧时间吧。”
说完,就打着矿灯,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进。
见她答应,众人就连忙跟上,大家把队伍拉成原来的队形,顺着张起灵留记号的方向,开始淌水而行。
洞窟依旧冰冷黑暗,好在队伍的人数比较多,混在里面,看着前方深邃的黑暗,倒也不是特别的害怕。
之后是一段几乎没有任何对话的过程,一群人分了几块,每人都警惕着队伍四周的一个方向,特别注意水面的涟漪,耳边只有淌水的声音,因为快到终点,所以这一路大家走的不快也不慢,只是凭着感觉,摸索前进。
好在这里的水清澈的离谱,用矿灯对着水底直射,就能清晰地看到水下那些高低不平的碎石,好在并没有什么特别或者是古怪的东西,路上只要扫过水面,也能大概看到水下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