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她们的眼睛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我告诉主任说。

主任欣然的同意了，因为知道眼里我是个疯子。

我准备去草原，带着她们的眼睛，在高山和草原的连接处，那我和我爱妻的定情处，也是女儿的出生地。

现在，我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带着画册和她们的眼睛。

“啊，还是这里好！”她轻柔的声音从她眼睛里传出来。

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她正在做深呼吸，她贪婪的呼吸着这家乡空气。

“你，你是乌克拉的丈夫吧。”是一个村民，我记得他参加过我们的婚礼。

“是啊，现在这里也能通车了吧？毕竟现在交通这么发达。”

“能啊，现在的生活可比以前好多了，咦，乌克拉没来吗？你怎么抱着画册，我记得你不是画家。”

“乌克拉去世了，但乌克拉的灵魂住在这画册里。”说着我把手中的画册递给他看，“一对眼睛是我的女儿。”

“很像她们。”说着，伯伯的脸色显然有些难看。

“叔叔，你看，乌克拉在和你打招呼。”

“哈哈，是吗？”

“是啊，我从她眼睛里面看到的。”

“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你忙吧。”他离开了我却听到了疯子。

妻子和女儿沉默了，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你。你没事吧？”妻子问。

我摇摇头，继续走着，当走到草原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时，我会把画册放在花丛旁，让妻子闻些淡淡的清香。

夜里，妻子说她想去看月亮。我就抱着画册出去，我们躺在草原上，妻子哼着德彪西的《月光》。

我透过月亮，看到妻子着女儿超我走来，踏着月光……

“爸爸，你为了妈妈来到了草原，是不是也应该为了我做些什么？”

我看了看女儿，她的眼睛里写满了祈求。

“你想上那？”

“唔，上北京吧，我想看长城。”

我看了看一眼妻子，妻子只是对我点点头，我却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许多不舍。

第二天，我们踏上了北京的旅程。

当走到草原的最后一个拐角时，妻子突然开口:“走慢点吧，我想再看看这个草原，以后估计看不到了。”

我对妻子的话，算是百依百顺。于是，我们就以平生最慢的速度前行，原本可以10分钟完成的路，现在用了1个小时才离开。

在离开草原的第五天，我们终于来到了北京，也见到了女儿梦寐以求的长城。

当女儿知道长城是21196.18千米时，惊艳了许久，说:“爸爸，长城好长，好大，不愧是万里长城。”

我对女儿笑笑，说“Chinaisgreat.”

“爸爸，这什么意思啊？”

我只是笑笑，这让女儿更加疑惑了。

为了让女儿见识到长城的雄伟，我带着画册，把整个长城都走完了。过程虽然很累，但看到女儿欢笑的眼睛时，一切都是浮云。

晚上，我们来到宾馆，正在擦拭头发的我，听到了开门声。

我看到了妻子带着女儿，回来了！而我在门的这头，她们在门的那头，许久无言……

过了许久，我极速跑到她们的身边，抱住了她们。

妻子说:“墨兰，这些年我也懂的你的不容易，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为了我们换了一次又一次的工作。你不是疯子，你是天才，难得的天才，我们本就是已死之人，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呢？”说着，又看向了小小的女儿，“我们走后，你就再找个你爱的人或爱你的人，娶了她吧！”说完，一把推开了我。

“爸爸，我们走了！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哦～”

………

“不要”我猛一惊醒，发现是一场梦。

我扭过头，看向画册，发现她们的眼睛是禁闭着的，旁边真是那句话，我忍不住哭了起来，窗外这时也下起了阵阵小雨……

第二天一早，我就离开了北京，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照样带着画册，只不过那晚的月景，却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淡，越来越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