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夏王“怎么回事！为何琪昭仪和蝶昭容会晕倒！”

坐在高高主位上的凉夏王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来，大声呵斥。

群众“陛下息怒。”

众人见凉夏王怒不可遏，连忙跪下道。

顾熙（四皇子）“父皇息怒。不知父皇可否听儿臣一言？”

说话的是一个蓝衣男子。

漓城抬眼看过去，是四皇子顾熙。

他这时出来说话是要作甚？漓城心想，袖中的手指轻轻拢紧。

凉夏王“但说无妨。”

凉夏王心情烦乱，也就随意挥了挥手，示意顾熙说下去。

顾熙（四皇子）“父皇，今日既是给九妹办的接风宴，九妹乃天女之身，如今出了这码事，儿臣怕天会降灾。”

顾熙说的毕恭毕敬，还推出了漓城天女的身份，最后那句更是让凉夏王生气。

顾烨（三皇子）“父皇，儿臣认为此事应尽快找出凶手，宫妃遇害，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啊。”

漓城瞟了那说话的人一眼，顾烨？秦贵妃挺可以的，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利用。不过听说这顾烨并非一个敌人，还挺热情的，幸而并未遗传秦贵妃的本性。

凉夏王“漓儿，你怎么看？”

凉夏王听了顾熙和顾烨的话，没有做任何表态，反而转身问漓城。

顾漓城“回父皇，儿臣认为应当尽快处理此事，今日诸多宾客在此，应保全皇家颜面。正如三皇兄所说，宫妃遇害非同小可，父皇做主便是，漓城不懂这些个事情，不敢妄做指点。”

漓城早就料到凉夏王会问她，早早地想好说辞。站起身来，微微福身，轻声道，尽显大家风范。

凉夏王“那便依漓儿所言，来人，去请大理寺卿过来处理了吧。”

凉夏王说罢又坐回主位上，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大理寺卿带着几个随从跟着太监总管李太监过来了，向凉夏王行了礼后，便开始处理。

华辰（大理寺卿）“回陛下，两位娘娘均是中了夹竹桃之毒而晕倒。夹竹桃乃剧毒之物，幸好下的剂量十分小，两位娘娘只是晕倒，其他并无大碍。至于如何调养，还是交由太医处理。”

大理寺卿细细探查了两人的呼吸、气味等各处地方后，说。

许问渝（许皇后）“夹竹桃？怎会中这毒？”

许皇后站起身来，问。

漓城斜眼瞄了秦贵妃一眼，她脸色有些苍白，贝齿咬着下唇，沾上了几点殷红的唇脂，袖中手指攥得紧紧的。

看来，是慌了啊。

漓城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面上带笑，与太后交谈着。

顾漓城“皇祖母，漓城在殷正大人那听说过夹竹桃，说好像服用一些就会致命。可两位娘娘都只是晕倒，可能这毒并未伤及本体吧。”

漓城漫不经心地说着，却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华辰（大理寺卿）“倾城公主所言极是，昭仪娘娘的毒是被抹在舞衣上的，许是舞衣触及舌尖，从而神经麻痹晕倒。”

华辰（大理寺卿）“而昭容娘娘的毒是下在这糕点里的，可能里面又加了些相互抵消的药物，并未致命。”

大理寺卿道。

凉夏王“如此，便让人去查查，近期宫中进出的人中和太医院那有谁拿过夹竹桃和与解毒用的药物！”

凉夏王道。

随后，李太监便细细派人排查了一遍。

的确有人在太医院拿过解毒丸和解毒粉，但并未有人拿过夹竹桃。

而拿解毒丸和解毒粉的人正是秦贵妃宫中的人，名唤阿欢。

华辰（大理寺卿）“你去太医院拿这些个东西是做什么？”

大理寺卿问。

宫女（阿欢）“回大、大人的话，奴婢是绯烟宫的一个小宫女，负责修剪绯烟宫内的花草，绯烟宫内种有一些夹竹桃，那日贵妃娘娘身边的宜兰姑姑让我们采些夹竹桃磨成粉再加点露珠给娘娘做香料。”

宫女（阿欢）“奴婢愚钝，夹竹桃的汁液不慎滴在奴婢手上，奴婢早听闻此物有剧毒，宜兰姑姑见了就叫奴婢去太医院拿了解毒丸和解毒粉，但后面奴婢服了解毒丸后，宜兰姑姑又将解毒粉拿走了。”

那阿欢倒也是个贪生怕死的，这么快就说出实情，中间倒是有不少破绽可以指证是秦贵妃使的小心机。

华辰（大理寺卿）“宜兰姑姑为何要拿走解毒粉？”

大理寺卿又问。

宫女（阿欢）“这个宜兰姑姑没说，奴婢也就没问。”

这时，站在秦贵妃旁边侍候秦贵妃的宜兰连忙上前跪下道，

宫女（宜兰）“奴婢那日确实是从阿欢手里拿了解毒粉，是因为夹竹桃有毒性，香料是要抹在衣裙或身上的，需要解毒粉去消掉夹竹桃的毒性，奴婢也就将这解毒粉拿了过来。”

面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一丝说谎的迹象。应是秦贵妃教她这般说的。

正好，接着做检查的仵作道，

万能龙套（仵作）“大人，这糕点里有一股香料的味道，应是用夹竹桃制成的。舞衣的袖子被抹了夹竹桃粉末。”

凉夏王“秦贵妃，你如何解释！”

凉夏王大怒，指着秦贵妃道。

秦沛函（秦贵妃）“皇上息怒。此事定是有人要污蔑臣妾，臣妾平日里与琪昭仪和蝶昭容无冤无仇，臣妾为何要害她们？况且宫中就臣妾宫内种有夹竹桃，臣妾用夹竹桃害人，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是臣妾的手笔吗？”

秦贵妃连忙上前解释，说得句句在理，许是想着这蝶昭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其他人也不敢和她作对，否则就是与魏华燕结仇，也就说得过了。

可她忘了，许皇后正好有笔账还没跟她们算。

许问渝（许皇后）“妹妹此言差矣。昭容妹妹平日里来给本宫请安的时候，可没少跟本宫抱怨你和华燕妹妹待她不好呢！还处处刁难，如今妹妹又说与昭容妹妹无冤无仇，这好像不太对吧？妹妹莫不是糊涂了？”

说着伴着一声嗤笑。

秦沛函（秦贵妃）“这……”

秦贵妃被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是谁搅乱了自己的计划，要是被她逮着，一定不能放过。

许问渝（许皇后）“妹妹也说就妹妹的绯烟宫里有夹竹桃，太医院里已有些日子没人拿过夹竹桃了。况且，昭容妹妹正好中的是夹竹桃香料之毒，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许皇后又道，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给秦贵妃一刀，她可不能放过她。

秦沛函（秦贵妃）“可能别的宫里也有夹竹桃！姐姐如此妄下推断，是要污蔑妹妹吗？”

秦贵妃又道，倒也有些理直气壮。她不信！她不信其他人宫内没有夹竹桃！

凉夏王又派人去搜了其他宫殿，果真发现了夹竹桃，但是在漓岚殿里找到的。

凉夏王“漓儿，你怎么说？”

凉夏王看了一眼李太监呈上来的夹竹桃，道。

顾漓城“回父皇，这些夹竹桃是殷正大人给儿臣治病的方子中的一味药材。这夹竹桃虽是剧毒之物，但晒干处理后，就可以入药。”

顾漓城“儿臣当初中的便是夹竹桃之毒，殷正大人便采用了以毒攻毒的方法，才稳住儿臣的毒性。在这之后便给漓城制了些已去了毒性的夹竹桃。”

漓城站起身来，波澜不惊，轻声道。

顾漓城“父皇若是不信，可以给太医看看，便知儿臣所言是真是假。”

凉夏王“林太医，你瞧瞧。”

凉夏王吩咐李太监将夹竹桃端给正在唤醒两位娘娘的林太医看。

林太医瞧过后，道，

林霄（太医）“回陛下，这些夹竹桃确实没了毒性，应是经过多次处理，才散尽毒性，这其中还有一些补药的成分，应是处理过程中加进去的，这些夹竹桃服用后只会强身健体，不会伤人性命。”

漓城听后垂下眼眸，别人看不到她的神色，也看不透她的心思。

凉夏王“此番，你还有什么可说！”

凉夏王指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秦贵妃，吼道。

秦沛函（秦贵妃）“只凭这些就给臣妾定罪，臣妾不服！”

秦贵妃咬唇，道。

就在这时，蝶昭容醒过来了，她不顾自己的身体，直接上前对凉夏王说，

万能龙套（蝶昭容）“皇上明鉴！前些日子贵妃娘娘来嫔妾殿内给嫔妾送过一份香料，正是用夹竹桃制成。嫔妾用了些，皮肤便开始疼痛、红痒，痕迹还在呢！皇上您看。”

说着便撩起袖子，道。

那块肌肤红彤彤的，还起了疹子，上面有不少抓痕，许是骚痒难耐，抓了几下。

万能龙套（蝶昭容）“嫔妾不知贵妃娘娘是何居心，嫔妾自问并没有得罪过贵妃娘娘，为何贵妃娘娘要对嫔妾下这般毒手！”

蝶昭容又说。

这般，秦贵妃有口难辩了。

漓城看着这场闹剧，心中笑了笑，面上不动声色。

凉夏王“秦沛函，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平日里对寡人的妃子下手，寡人也就当你淘气，不与你计较，可今日是漓儿的接风宴，你还要捣乱！”

凉夏王震怒，给了秦贵妃一巴掌。

席上的宾客听了开始窃窃私语，但碍于凉夏王，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这后宫的日子，真心不好过啊！

凉夏王“李太监，拟旨。”

凉夏王收了收怒气，道。

太监“是。”

李太监微微行礼，道。

凉夏王“贵妃秦氏不守妇道、德行有亏、令寡人甚是失望，即日起，削去封号，贬为容华，禁足绯烟宫。”

秦贵妃听后，差点没晕过去，咬着下唇，道，

秦沛函（秦贵妃）“臣妾领旨，谢陛下隆恩。”

说完就退了下去。

——

宴会的气氛被这么一搞，都紧张起来，凉夏王也要保全皇家颜面，便让众位宾客在御花园中逛逛，自己带着李太监走了。

太后因身体不适先行回宫，漓城和顾尧一块闲逛御花园。

-『正文完』-

011 好戏开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