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声

5⃣2⃣

家里面黑漆漆的。

边伯贤摸索一阵没找到开关，脚底拌蒜往里屋走。

喝了不少酒，又吹了风，他现在整个脑子都是木的。

“朴灿烈…你睡了吗？”

朴灿烈本来一肚子气默不作声的在床上躺着，听见边伯贤声音不对，翻坐起来。

“你喝酒了？”

深更半夜跑到单身女性家里喝酒？还喝的烂醉？

“你…看不出来吗？”边伯贤扣着门框打了一套醉拳，勉强晃到床边。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朴灿烈皱着眉头扶住他，“怎么喝这么多？”

“开心阿…因为开心…”

“跟孙漪在一起所以开心吗？”

边伯贤喝懵了，问什么也不思考直接就答，“对啊…”

朴灿烈心凉了半截。

“朴灿烈，我有点冷…”

边伯贤无意识的往前凑了一点，朴灿烈没抱他，反而错开些身子。

“你衣服呢？”

边伯贤摸摸身上的睡衣，“我穿着呢。”

“……你外套呢？”

“在孙漪家。”

照理说出去串个门落件外套是挺普通的事，可朴灿烈醋坛子已经打翻了，隔着两条街都能闻见味的那种。

现在边伯贤说跟孙漪有关的任何事，他都觉得不对味。

“对了…”边伯贤在身上摸索一阵，掏出一支棒棒糖，甜笑着塞在朴灿烈手里，“一个小孩…送我的…给你吃。”

“哪里来的小孩？”

“就…我在楼下…喝酒的时候…碰见的…”

朴灿烈快速整理了一下，“就是说你在楼下买的酒喝？不是孙漪家？”

边伯贤重重的点头。也不是他想用力，是脑袋太沉了。

“今天的酒好像特别醉人呐…”

“是你喝太多了。”朴灿烈把糖放在一边，扶着摇摇摆摆的边伯贤。

“你不知道…”边伯贤突然认真起来，涣散的眼神有了一丝光亮，“你不在的日子，要是没有酒，我真的很难过……”

朴灿烈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现在我回来了，咱不喝酒了好不好？”

想到刚刚的小男孩，边伯贤问，“我一直喝呢，你会离开我吗？”

朴灿烈没有思考便答，“不会。怎样都不会。”

“骗子。”边伯贤在他肩上捶了一下。“我不信。”

自朴灿烈回来，边伯贤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

.

感觉酒精后劲才上来，边伯贤手指一点一点的戳着他的胸口，“朴灿烈，你不如不回来。你回来…我整天患得患失的…更难受…”

“你不知道…我本来已经快好了…我能忍着了…我可以每天不喝那么多…可你一回来，我又控制不住情绪…我又疯了似的想喝…”

“你为什么…要在我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回来？……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

“朴灿烈…我不想喝酒…我他妈胃疼…疼炸了…”

借着酒劲，也不管朴灿烈受不受得住，边伯贤把他压在心底的，全都说了出来。

边伯贤断断续续的说，朴灿烈一字一句的听。

说到最后，两人脸上都有了泪水。

胡乱抹了把脸，边伯贤又把湿漉漉的手伸到朴灿烈脸上，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脸上也是湿的。

“你别哭…我有点心疼…”

被你伤得那么深，也还是见不得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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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覆上他的手，“你睡一觉，明天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边伯贤猛抽出手，因为过激的动作指甲划伤了朴灿烈的脸，他也脱力的坐在地上。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毛病？！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疯子？”

边伯贤瞪着眼睛吼，像只受了惊的刺猬。

“我没有…”

明明人就在眼前，朴灿烈居然有点不敢伸手碰他。

“乖，你不想去就不去，我在家照顾你…我照顾你…会没事的，伯贤…会没事的…”

朴灿烈轻声哄着，他能做什么，他只能什么事都由着边伯贤。

“朴灿烈…”

边伯贤用力扣着地板，指甲里面都充了血。

脑子一遍遍闪过那男孩纯真的笑，哥哥，想喝酒的时候，就吃糖吧。

那支棒棒糖刚才被朴灿烈随手放在桌上，离边伯贤很近。

——想喝酒的时候，就吃糖吧。

边伯贤用力摇了摇头。

“朴灿烈，我想喝点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