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掌教……”清秀面容的粉衣少女按着对方闭关之前的吩咐，快步奔入内室。远远望着发饰已除，青丝散落的掌权者，心下一片惶然。

“榭云霏，过来。”应无骞哑着嗓子出声，余光瞥到熟悉的人影，心下稍安。

“您……”疾步向前，目光落到对方再也遮掩不住的高耸肚腹处，她心下有了猜测，却并不能完全确认。

“是……勿要声张，此事你和玉澄明……”应无骞被腹中传来的剧烈疼痛折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但一双锐眼仍是死死锁住昔日悉心栽培的学子。

“是。”她端端正正地行了礼，随后便离开去嘱咐同窗看好门户。一刻时后，便带着少年时所听闻的接生用具奔回内室。

“掌教，您要撑住！”她望着额头上已布满细汗，狭长眼眸半睁半合的人，心下的不安感更加重了。

“动……手。”眼前一片模糊，应无骞吐出最后的言语便不再开口。

“掌教您看，”粉衣少女抱着一个浅黄色的襁褓，将怀中的婴儿送到气色慢慢恢复的儒掌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欢悦“小少主真的很可爱。”

“……”没有说话，尚在休养的人表情未变，狭长眼眸内徒留一片冰冷。

“掌教？”她有些纠结地看着对方，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作为。

“给我吧。”应无骞不甚轻柔地从学生手上接过小小的一团，探了探对方武脉，有些失落。

中成资质……也罢，相较于寻常人来说确实算得上不错了。容貌上一时看不出什么，整体轮廓偏于硬朗，合该是像那人一些。

“儒门素以功名为业，三吉者，青为儒色。你……就叫做禄名封吧。”寥寥数语，便定下了对方的名姓为何。

“掌教……”榭云霏望着毫无柔情表情的上司，有些担心。

“让你去寻的名单，找到了吗？”虽中气不足却威严未减的声线让她再次拜服，双手奉上这几日所得。

“都在这里了，掌教请看。”

“好。”将襁褓放在一旁，接过名册便迅速翻阅起来。

等榭云霏觉得自己都要僵在原地的时候，终于得到了儒掌的赦免。

“再过两日，你便和玉澄明一起把他送去那里吧。”将名册递还给她，榭云霏看着上面被朱笔圈出的地点有些惊惶。

“为什么……掌教……”阖上眼，应无骞并不想多加解释。

“他不在我身边，才会更好。”看着掌教仍是苍白的面容，她最后还是没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这份困惑一直悬而未解，直到文昭苑之主的死讯传回文载龙渊，与执命协从追杀养在儒门的玄脉之子时，才得以揭露。

当然，为何玄脉之子与执命的情人相貌肖似，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