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终究是拗不过我的倔强,将舅舅的去向告诉了我,我一听便吓了一跳,这正值十九大召开之际,舅舅竟敢去菜市口做法事,这是疯了的节奏呀。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Sorry……”
Sorry你个大头鬼呀。
我挂了电话,不顾妈妈的阻拦,跳下床,直奔医院外,十万火急,为了慕宸,也为了这二货舅舅。
“阿言,你等等妈妈。”
无知的妈妈呀,女儿日后再和你解释吧。
我蹬着小黄车火急火燎地行驶在马路上,虽是有警察叔叔冲我吹口哨拦我,我却没心情理会,许是我这一身尚未来得及换掉的病号服太过招摇了吧。
前面一个摩拜车男子头上戴着个耳机,摇摇晃晃地拦在我的前面,明显是个刚刚学会骑车的新手。
“让一下!”
我喊了几嗓子,这个家伙俨然太过沉醉于音乐里了,完全没有躲一边去的意思,我试了几次,始终穿不过去。
“FUCK!”
我大吼一声,火箭般冲刺,可突然胸口一疼,手也不听使唤,而恰巧同时,前面的装酷男子也不知犯了什么病,偏偏也来了个狗啃屎。
于是,凄凄惨惨戚戚,我便和他撞到了一起,半晌,我才算是从疼痛中清醒过来,侧眸一看,那个家伙正恶狠狠地瞪着我,脸上的口罩完美地遮住了他的容颜,但那双眼睛莫名地让我心头一紧。
“精神病呀你!”
他破口大骂,目光凌厉,一副要将我碎尸万段的模样。
“我……”
算了,懒得和他纠缠,精神病就精神病,要不是有事要做,我定要和他理论个三天三夜。
我艰难地爬起身,扶起小黄车,以同样凌厉凶狠的目光射向他,并道丢下“你才是精神病”后潇洒地骑走了。
“慕容芷言……你个变态!”
隐隐约约听到我的名字,回头,一辆汽车挡住了我的视线,想来,老天爷也不想让我再看见那个有病的家伙。
到了菜市口时,寻摸半天,才算是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发现了舅舅的身影,他的面前是一坨熊熊火焰,而他的手中便是我那枚戒指。
遭了,他要把它丢到火里。
果然,舅舅很快便松了手,只见那枚戒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落在火堆里,噼里啪啦。
“不要!”
我突然胸口再是一痛,竟是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想起身,却奈何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只逼迫着我用爬行来接近那团火焰。
“小言,你怎么来了?”
舅舅回头见我如此,连忙起身将我抱起,试图将我拖开,我可不能就此放弃我的戒指和我的慕宸。
“放开我,我要我的戒指,放开。”
“傻孩子,那会害死你的。”
“我不管,你放开我,求求你了,舅舅。”
许是我哭喊地太过凄惨,很快便围上来一群人,人群里,隐隐约约出现那个戴口罩的男子。
“救命呀,这是人贩子,我不认识他!”
舅舅,对不住了。
我拼命地大喊,希望人民群众能救我一命,不对,是救我家慕宸一命。
“小言,你胡说什么?我是她舅舅,不是人贩子。”
面对逐渐涌过来或是看热闹或是仗义相助的路人,舅舅不停地解释。
“我不认得他,救救我。”
“大白天地居然敢绑架!”
几个男子很是看不下去,很快便将我解救下来,与舅舅扭打在一起。
而我则疯了似地扑到那堆火里去,完全不顾及那烈火的温度,在符咒和木堆里扒拉着将戒指捞了出来,虽是烧伤了双手,但见着这戒指完好无损,我也算是安心。
“真好。”
我紧紧攥着戒指,很是满意地笑道,然后突然觉得身子虚弱地要死,身子一歪便载倒在地。
“小言!”
“慕容芷言。”
我朦朦胧胧中看见一男子从人群中挤过来,来到我身边,毅然决然地将我拦腰抱起,并大声吼道,“谁有车?救人!”
他?
依旧装模作样地戴着口罩,此时却是英雄地很,看来,他又算是救了我一次,若是上次的恩情算是抵没了,那这次,是真真欠下了。
“谢谢。”
我微弱地回道,然后听见一句“别睡呀”便彻底陷入了昏迷状态。
不过,还好,戒指已经抢救回来了,我心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