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到底跑了多久,我的脚底仿佛生了风,使我疾行数里。但恐惧仍在我心里余留,我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有人要杀我!我必须要点快逃!可是,可是……为什么跑了那么久还没到诊所?
忽然脚踝不知道被什么重物绊倒了。我做好了与大地亲密接触的准备,然而疼痛并没有降临,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我的嘴唇似乎贴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卧槽!"当我意识到那是什么,我当即便从那怀抱中爬将起来。恨不得抓起石头扔过去。
"呸呸呸!老子的初吻!"我疯狂用手抹嘴,似乎想把那残留的温热抹去。
我去!老子还没亲过妹子呢!怎么能和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要杀我的男人!重点是他还睡得那么香,太没天理了!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恨不得去一脚踹飞他
"等等,为什么我又回来了?"忽然而来的理智使我的血液冷了大半。这条路我己经走了好几年了,按理说我应该闭着眼也能走出去,今天是怎么回事?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月亮又重新躲进了云里,地上的男人样貌不清。一个可怕的想法涌入我的心头:"不会是,鬼打墙吧?"这个想法使我一下子瘫倒在地
早些年便听说这里闹鬼,不曾想这竟是真的。妈呀!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我颤抖地伸出双手合十作祈祷状喃喃道:"大罗神仙,我不是故意惹你清梦的,都是,都是他!"我颤抖地将手指向了倒在地上的男人:"要索命找替死鬼,找他,找他。我是无辜的,无辜的"
其实真不是我怂,也不是我这种当医生的还相信鬼。谁说医生都是不怕鬼的,我就是其中之一。家里人都说真不知道我这种人是怎么当上医生的。想想我其实也是神鬼不信的,肯定是这里气氛太过诡异可怕了,肯定是。兄台虽然你想杀我,但是我我也不是睚眦必报,是你得罪了人家不是?我也不是不想救你,我实在是,有点,有点……(怂……)
我紧张的闭上了眼,阵阵冷风刺激了我的神经,过了许久,周围仍然是一片安静。当我以为这一切都是我过于紧张所至,我全身如同绷紧的弦,刚想放松过来,忽然一声低低的呻吟传来,还没放松的神经立刻弹将出去,我拔腿就跑。
待我跑出了一段距离,冷静下来,仔细回忆。呻吟?低低的,弱弱的,还带有一细细的……性感骄呤?漫长的反弹弧通过九九八十一弯,终于到达了终点,我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一直被我忽略的在我指间湿润带有浓浓的血腥气……
我神色暗了暗,没错,我要回去救他,他可能受了很重的伤还发了烧,再不救他也许他熬不过今晚……
医生的本能驱使我克服了恐惧,一步一步往回走。意外的是回去的路异常的顺利,不一会儿就到了。我都怀疑是不是这个男人下了什么诅咒
我捡起被我扔在地上的工具箱,不是我吹,因为曾在十分偏僻的乡村里生活了许久,经常夜不归宿,野外扎营。让我掌握了一项野外生存技能,名曰生火。当然不是钻木取火,是随身带了打火机……
打开医疗箱,我竟有点无从下手……妈呀,这长的也太天妒人怨了吧?
暴躁的火星吹起颤抖的焰火,微颤的火光照印起男人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颊,如同美玉一般。高挺的鼻梁,因呼吸困难而微启的薄唇。无不刺激我的感观。想起那时的寒冷目光却与此时形成鲜明对比。不知是因为火光的柔和,还是病弱的点缀,竟使得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的清纯的少年之气。
我竟看的出神了,直到男生难受的又发出了一声呻吟,才唤回我的神智,我赶紧拿出了我的纱布,熟练的处理起伤口。中途之时,男人似乎眼皮微睁,微弱地挣扎起来,我轻轻地按住他:"别担心,我不会害你。"男人似乎得到了某种安慰,竟真的停止了挣扎,微睁的眼皮又虚弱的闭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嘴角似乎带了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扯烂了男人黑色衣袍的一角,沾了酒精敷在他额头上我发现这个男人可能是个疯子,这个年头谁还会留长发穿锦袍?还挺华丽,黑色长袍红色底衣,长袍还带有细碎的花纹,男人头上扎着红色发带与衣服相配,看起来十分娇冶邪气,要不是感觉他还有体温,我就真的觉得有鬼被吓死了
我靠在身后的树上,感觉睡在地上发烧的男人不安的动了动,"唉"我叹了口气,怕他乱动,扯坏了伤口,我便将他的头抱起忱在了自己腿上。我想到现在不知是真的迷路了还是鬼打墙,还是等天亮了再走为妙,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有这个人在,就无比安心,忽然觉得就算是真的鬼打墙也无所畏了
"我明天估计要报警,而且要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可不是,一见面就固执地认错人,还喊打喊杀,估计是受了那个人非常大的刺激,才会就此疯掉吧?那个人叫什么来着?林……君为?好像在哪听过?想着想着就困的睡着了。晕黄的焰光投射出一横一竖两道阴影。而在黑夜深处,阴暗的绿光被困在精致的牢笼里,在风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