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便就是妖，为了一己之欲可以不惜一切。

迎着妲己过来的是一位少年，如火一般帅气的外表，矫健的身材散发着爽朗之气，身着打扮尽显阳刚。

这位少年是妲己名义上的哥哥，苏家的养子，杨戬。

杨戬“妲己，原来你在这儿，咱爹娘都在找你呢”

杨戬走到妲己旁边，神情略显焦急，无奈的看着面前垒了一层一层的蒸馍笼。

妲己“怎么了哥？”

妲己边给面前排着队的乞丐发馍边问道，妲己“看你这么着急，肯定有什么事吧？”

杨戬“妲己啊，有紧急的事情，你快快随我回家”

看着妲己毫不在意的样子，杨戬终于忍不住，语气里多了几分焦急。从小到大，自己的妹妹妲己一直特别善良，扶危济困。时常为了小动物而拿出自己的食物喂它们。

抬头看了看杨戬，他已经比她高上了一个头，为什么印象中的哥还是和自己一般高呢妲己“那哥现在就说吧。”

杨戬看妲己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绝望和不舍，欲言又止杨戬“纣王给父亲写了书信，要求你进宫……”

妲己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愣住了。

那个昏君，将普天之下的所有美女都纳入后宫，成为了失去自由的鸟儿。呵呵，王命难违，如今我也必须这样吗，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妲己“……哥，你先回去吧，等会我就回去了，回家再说这事吧”

强忍住内心的痛苦，挤出了一个微笑。

杨戬看着这样的妲己，心疼不已，杨戬“好，哥在家等着你”

说着便走了。

杨戬走后，妲己的思想仍旧停留在杨戬的那句话:

纣王给父亲写了书信，要求你进宫……

妲己“啊！”

妲己痛苦的蹲了下身，抱住自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自己不想流泪，一定要忍住！

看着蹲在地上的妲己如迷路的小兔子一样可怜无助，子虚在一旁已经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纣王让苏妲己入宫？是去给他当妃子吧……

真是一个好时机啊……想着，子虚往妲己那边走了过去……

到了正午，冀州城赶集的人都回家了，人越来越少。阳光越发刺眼，原本车水马龙的街道也慢慢安静了下来。微风阵阵，街道两旁的柳树树枝随风摇摆。初夏的冀州城，微风温热，风景迷人。

街道旁，少女就如丢了魂魄一般一直抱着自己蹲在地上，微卷且乌黑的至腰长发随意的搭下来，嫩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更显得白皙透明。然而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其中的一棵柳树的树枝，目光呆滞，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子虚看着不远处与明媚的阳光融为一体的少女，邪魅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异样的情绪，迈开步子，径直走了过去。

子虚“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无可避免，所以，还是按照自己的心之所向去选择为好”

走到她的身前，轻启双唇，音色空灵磁性。

少女听到这悦耳磁性的声音才如梦初醒般缓缓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身前的少年。

这一刻，她忘记了语言。

出生在官宦人家的妲己自小就认为自己的兄长杨戬已经是世间少有的美少年。可今日妲己面前的这位少年，全身上下散发着贵族的气息，举止儒雅，风度翩翩，又长着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清秀而魅惑脸庞。

高贵而又神秘。

她的反应是在子虚的意料当中的，嘴角微微上扬，内心得意。更何况，只要是女人，见到他的第一反应都是和妲己一模一样。

少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缓了缓神，又低下了头，妲己“选择？身为宦官之女的我如果违抗王命，就会被株连九族，我身边所有的人都会因我而死……呵呵，我没有选择也无法选择……”

子虚“不让自己后悔就好。”

还是看了她一眼，常听闻苏妲己不仅面容是人世间少有，而且乖巧懂事、聪明绝顶。

他已经提醒到了，她很聪明，不会不明白的。

子虚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便就是妖，为了一己之欲可以不惜一切。

街道上，阳光越来越强烈。妲己怔怔地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他的话在内心深处泛起一丝涟漪，而最终归于大海般的平静。

不让自己后悔吗……

慢慢站了起来，也许是因为蹲的久了，身为柔弱的女子本就体质不好，猛地站起来感到了强烈的眩晕感，少女强撑住才没有让自己再次倒下。许久才缓过来，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叹了一口气，接着，目光转向街道旁的一棵柳树，根深蒂固，青绿色的枝条随风飘动。

至少……你还拥有随着风去摇摆的权利……而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