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刚回到洛湘府,便接到天帝的口谕,要传他和锦觅九霄云殿叙话。润玉换了衣衫,携锦觅一同进入省经阁。
路上,润玉轻声告诉锦觅,千万不要在天帝面前乱说话,锦觅握着润玉的手,低声道:
锦觅“临秀姨都交代过的。”
润玉这才稍稍放心些。
省经阁中,天帝见润玉和锦觅前来,面上冷冷的,将桌上的半张蛇蜕扔在二人面前,道:
天帝太微“解释解释吧,润玉。”
润玉从容跪下道:
夜神润玉“父帝,孩儿的确是将彦佑藏于魔界,还望父帝责罚。”
锦觅也跟着跪下,垂着眼眸却并未答话。
天帝见润玉承认的干脆利落,倒是挺出乎意料,怒道:
天帝太微“润玉,你可知你此举有违天规律法!”
润玉道:
夜神润玉“那彦佑口出妄言,孩儿恐污了父帝圣听,但又不能擅自做主私刑处置,不得已将他安置在魔界。父帝细想,若孩儿当真要包庇彦佑,为何将他困于魔界人迹罕至的极寒之地,那周围常有凶兽出没。旭凤找到彦佑之后,彦佑拒捕便险些命丧凶兽之口,父帝,孩儿从未想过要包庇他,还望父帝明鉴。”
天帝却是微一挑眉,质疑道:
天帝太微“口出妄言?本座倒想知道,这彦佑说了什么,要让你将他藏在魔界。”
润玉叩首道:
夜神润玉“还望父帝恕罪,彦佑言之凿凿自己是……是听命于您才会谋害母神的。孩儿心知他在撒谎,唯恐他胡言乱语乱了民心,无奈只得将他藏在魔界。”
天帝垂眸,挥挥手道:
天帝太微“退下吧。”
润玉和锦觅起身告退,可到了门外,润玉却又折返,对天帝道:
夜神润玉“父帝,有句话孩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天帝皱眉看着润玉道:
天帝太微“你想说什么?”
润玉行礼道:
夜神润玉“父帝,孩儿藏匿彦佑,不让他出现在天界,本是为了父帝考虑。若不是旭凤横生枝节,想来父帝欲判水神谋杀天后之事已然尘埃落定,孩儿听闻将此事告知旭凤的,乃是魔界固城王。固城王此人心术不正,孩儿担心旭凤和他走得近,上了那贼人的当。可如今旭凤误会孩儿至深,有些话孩儿就不便同旭凤明说,还望父帝多加管教,莫让他被小人诓骗了去。”
说完,便再一次行礼告退了。
天帝看着手中的半张蛇蜕,轻声道:
天帝太微“这可有意思了,固城王和穗禾言之凿凿是润玉包庇真凶,润玉却告诉本座是固城王心怀不轨,事到如今,本座倒不知该信哪一个了。只不过,有一点润玉倒是说得很对,固城王的确心术不正,可旭凤如今似是也起了逆反之心,难道本座这些年对他的恩德,全都付诸东流了吗?”
天帝太微“来人,传猫仙君。到底谁忠谁奸,试试便知道了。”
天帝将手中半张蛇蜕轻轻往桌上一扔,轻蔑的看着它道。
第二日,彦佑被绑在膳龙池旁,天帝将润玉、锦觅、旭凤、穗禾、风神临秀都请去旁听审讯。锦觅靠在润玉怀中,不时用眼睛偷偷瞟着被绑在刑架上的彦佑,满心的不忍,胸口处闷闷的痛,润玉伸手将锦觅的小脑袋按在自己怀中,不让她再看,在锦觅看不到的地方,润玉的手悄悄攥成拳,尖锐的指甲狠狠刺入掌心。可是他心里明白,天帝摆出这阵仗,便是为了试探他和旭凤,为了大局着想,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失态,否则白白让彦佑受苦,还会连累更多人万劫不复。
旭凤倒是没什么异样,比这更残忍的场面他在战场上没少见,更何况彦佑是杀害天后的真凶,旭凤当然不会觉得这有何不妥,只是一直担忧的看着躲在润玉怀中的锦觅,想着这样的场面是否会吓坏她一个小姑娘。一旁的穗禾低垂着眼眸,也是面色如常,鸟族公主也不是天真小女孩,不过一场刑讯,还不至于让她花容失色。倒是看着旭凤一脸担忧的看着锦觅,心中有些不快,但当着众人的面,她倒也不会明着发作,免得最终下不来台的人是她自己。
天帝身后跟着一个有些面生的神仙,姗姗来迟:
天帝太微“都到了,本座知道你们对天后一案心中存疑,未免外界胡乱揣测是我天家屈打成招,今日特地邀你们旁听审讯,以示公允。”
说着,将身边跟着的那位神仙介绍给众人:
天帝太微“这位是猫仙君,审讯疑犯他可是行家,今日本座将他请来,也是为了还原整件事的真相。猫仙君,开始吧。”
猫仙君行礼后,便到了彦佑面前,彦佑如临大敌,原因无他,这猫仙君是那只贼老鼠的死对头。鼠仙曾防范这猫仙君甚深,也曾告诉过他,猫仙君是个很危险的人物,能够成为天帝最信任的暗卫,其手段自是不可小觑。鼠仙手下有很多条暗线,便是被这猫仙君斩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