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润玉和云锦下棋,
突然来了一位仙侍:
仙侍“大殿下,天帝传召,有要事相商。”
润玉“知道了。”
润玉下了一子:
润玉“锦儿,我去去就回。”
云锦不答。
润玉起身,正准备走时,云锦拉住了他的袖口,仰着头看着他:
云锦“润玉哥哥,你早些回来。”
润玉笑着摸了摸云锦的头:
润玉“好。”
润玉哥哥走了一刻钟……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云锦一副奄奄的样子,丝毫没了往日的生气,做什么都觉无趣至极,出了璇玑宫,四处游荡,又遇不到一个可以解闷的人。
云锦正恹恹抱了团云彩发狠撕扯,就觉眼角一片红彤彤的颜色恍过,抬头一看,却是那许久未见的狐狸仙正喜滋滋举着根绣花针哼着小曲从我面前踏云飘过。
云锦“月下仙人且慢行。”
云锦抛了手里那团被扯的七零八碎的云彩,出声唤他。
月下仙人非但没停,还一径儿往前飘了一里又半,眼见着就剩下个红点了,却突然折返回来,弯了一双溪水般的眼蔼声问云锦:
月下仙人“方才可是仙友唤老夫?”
云锦抹了抹额角,
云锦“是啊,月下仙人。”
狐狸仙望着云锦咬了咬红艳艳的唇似是在拼命回忆什么,最后面上一片霁云散去豁然开朗道:
月下仙人“嗬!这不是摘星馆的留月仙使吗?几十年不见,愈发地青春年少了呀!”
云锦晕了晕。
狐狸仙见云锦面色迷惘,太半觉得不大对,突然哈哈一笑执了云锦的手,
月下仙人“看我这眼神,分明是银河宫的铜雀使者嘛!使者莫怪,见了织女还替我捎句问好,有劳有劳。”
此刻,云锦只觉着一群野驴在她的脑子里奔跑呼啸踩踏而过,然后,云锦很愉快的接受了一个事实:这狐狸仙的记性恐怕有些不牢靠,比之临汾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临汾尚且是因为要处理的杂务太多,加上本身记忆力不甚好,这才会串,这临汾可比狐狸仙年纪还要大……真真是怕他再给凡人穿红绳的时候弄错。
云锦“月下仙人可看清楚了,我是璇玑宫的云锦啊!!!”
云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
月下仙人“唔……云锦……璇玑宫……润玉……云锦……大侄媳妇……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云锦啊!!!”
月下仙人紧紧的握住云锦的手,十分激动:
月下仙人“小云锦,哎呀,许久没见你了,都怪我那大侄子—把你看得也太紧了,老夫我啊,都找不到机会和你单独说说话。”
云锦扶额,这月下仙人怕是有戏精上身了。
月下仙人“诶,我那大侄子呢?没跟着你?”
月下仙人往云锦身后望。
一提起这个云锦就来气,说道:
云锦“被你们那天帝陛下给叫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这么久还不回来。都没人陪我玩。”
月下仙人“这样啊~~”
狐狸仙摸着下巴。
狐狸仙拉起云锦的手说道:
月下仙人“走走小云锦,去老夫的姻缘府玩,老夫把上次要给你讲的故事讲给你听。”
云锦“好啊!”
这月下仙人拉着云锦到了姻缘府中,云锦刚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说道:
云锦“狐狸仙,你要讲什么故事给我听啊?”
这月下仙人摇头晃脑唏嘘感慨半日,方才故作深沉与云锦道:
月下仙人“春去不复来,花谢不再开。此事缘由不便道明,乃系一段旷世情仇。”
又连叹三声,
月下仙人“情之一字呀……”
情?也是这月下仙人掌管凡间情缘,他讲的故事也就这样啦。
在狐狸仙颠倒简略的叙述中,云锦大体晓得几千年前,如今的天帝与先花神结下了个了不得的大梁子,先花神一怒之下施法毁了天界所有的花草,从此,天界寸草不生。但长长久久这样秃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天帝便用云彩化出万千花草遍布天界,总算让天界又恢复了颜色。只是这花草诚然并非真实,但凡摘下便露出原貌,化作云烟了。
说到此处,这月下仙人又是叹气又是感慨。
月下仙人“小云锦,你可听出来些什么?”
云锦“什么?”
云锦兴致缺缺。
月下仙人“唉,小云锦,天帝,先花神,一个丰神俊朗,一个美貌无双……”
月下仙人“羞涩”的捂脸。
云锦闻言,翻了一个白眼。
云锦“狐狸仙,这天帝和先花神的事,你就知道这些?”
月下仙人“要不然,不就是这些,可惜天帝娶了如今的天后……要不然也算是一段良缘佳话了。”
云锦心中冷笑。
这太微果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就连他和先花神那一段,当上了天帝连原本的故事也改了,连狐狸仙这个亲弟弟都不清楚。
突然月下仙人招了一个小仙侍过来,耳语几句。
月下仙人“ 小锦觅,这便是我多年珍藏的情爱书册宫秘图,先借你瞅瞅,开窍要从理论开始哦。”
狐狸仙笑眯眯地掸了掸额前发丝,扬手指挥一边的仙侍,
月下仙人“快快快,且都搬进来吧。”
云锦让在一边,看着仙侍们进进出出将门口那乌压压几人高的书册卷轴逐次转移到屋内,如火如荼、叹为观止。
仙侍们撤走后,转身一看,狐狸仙正趴在书牍中不知翻找什么,一边翻一边念念有词:
月下仙人“人人恋,不好,没有特色。”
一本书册被抛在一边,
月下仙人“仙仙恋,不行,太缥缈了。”
又一本抛出,
月下仙人“人兽恋,算了,口味太重。”
又一本抛出,
月下仙人“仙凡恋,董勇、七仙女,太俗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