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
我和二香大约十辆车走了两个小时才到沈长风的家。见到他家的第一眼,我的鼻子居然特么有点酸!!这个破院子,只有墙是完整的,院子里各种废品散发的霉味真让人受不了,他家的平房也是够寒酸,不形容了,各位自己想象。
“请问,沈长风在家吗?”我问着,换做以前直接杀进屋了,但是,昨天他说的话,着实有点让人肃然起敬。
沈长风开了门就回去了,我和二香一个人没带,顺着他走的方向进了屋子,眼前的一幕让我们惊呆了,只见一位双腿残疾的老人坐在炕上,后背是用木架支撑的,另一位老婆婆好像是双目失明在摸索着吃饭,还有一个小孩在哭闹着,这房间的布置也都是陈年破柜子,昏黄的灯光下,我一直以为这种家庭只有在那些假惺惺的电视上才能看到。
“昨天的钱谢谢你们。”他冷冷地说,随后接过老婆婆的饭碗,开始给老婆婆喂饭,饭桌上有一锅大米饭,还有一碟咸菜,和一盘看不清是什么的菜。
“来朋友啦?”老婆婆费力的往我们进来的方向慈祥的问着。
“奶奶您好!我们是长风的朋友!”二香率先接话。
“哎哟!这声真甜,这是我们家...”
“什么奶奶!我妈才六十多!”沈长风不乐意的怒斥着,但是,他母亲真的老的像一位七十几岁的老太太,此外,昨天我们也了解到,沈长风最多也就30岁。
“啊,对不起对不起!”二香连忙道歉。
“没事儿!来孩子坐!”他母亲站起来顺着声音让我们坐在那深色木头的破椅子上。
于是,我们乖巧的坐在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但都心照不宣的等着他忙完。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长风稳稳的安顿好一家老小,和我们来到另一个房间,这房间应该是他的,整个屋子非常干净,那被子居然还被叠成了“豆腐块”。
“是这样...”
“我不会加入你们的,以后,也别缠着我!”长风抢话厉声道。
“这就难办了。”二香犹豫的样子说,可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又想什么坏水呢。
“而且我也告诉你,不要以为你们是黑社会就可以骚扰我家里,我会报警的!”
“哦,那我们走吧,我好怕你举报啊~”二香不屑地说着。
“如果过分了,我肯定会举报你们!”
“哎,为了钱真是啥都能做出来。”我说着风凉话。
“别跟我说那没用的!昨天给我的钱我谢谢你们,但这也是我的劳动所得...”
劳动所得!??
啥??
我忍不住了,上前跟他脸对脸凶道:“劳动所得??哈哈哈!!你觉得那是劳动吗?嘴上说着不做犯法的事,然后就因为钱帮人打架,万一打出事儿来,谁帮你?谁来照顾你家人?你就这么单枪匹马的嘛?”
“我不用你们...”
我抢话说:“少来了!你也老大不小的,连对象都没有,在外面还没一个朋友,何必呢!?不感觉自己很惨嘛!再说了,我们现在只是以老板的身份在面试你!你真以为我们要让你去杀人?你下得去手嘛你个懦夫!!我们有自己的KTV、电玩城、饭店,哪个店不能给你安排工作??啊?!”
长风一时垭口,脸上隐隐的流露出那似有似无的向往。
“而且,我们不拉皮条,不卖粉,只靠黑社会的实力去让我们的生意更顺,所以,什么才是黑社会呢?我们自己也从来不会说自己是黑社会,更多的习惯叫帮派、社团,大家当兄弟、家人去对待,比大公司那么多潜规则可踏实多了,你不觉得这种关系超越了很多社会上有隔膜的社交嘛?”
长风坐了下来,点燃一根烟,低下了头。
我是真的动气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贬低我们,说实话,变成现在这样除了我们任性之外,我们也没办法,我连现在女性身份的身份证都是假的,没学历没经验,指望我们老实儿的找工作?谁要?而我们又不甘只做一个拿死工资的员工,我们也想闯出自己的天地,也有自己想做的事,这有错嘛?
说完这一席话,我拉着“一脸懵逼”的二香离开了他家,只留下怅然若失的长风,我知道,我说了很伤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