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人未散。
“一万年了,你们还是一样的固执,罢了罢了,在祝你们一会,也无妨”。昆仑之巅,一位着红衣,戴白纱的女子喃喃自语着,眼光深沉,望着远方的那个城市,手轻轻地摩挲着一个明黄色的项链……
此时的地星,早已不是三年前的模样了:它有了学校,有了医院,有了曾经不敢妄想的生机。女子站在地形的入口前,轻笑了声,随即拟了口诀,入口应声而开。只是女子似是受了重创,闷哼了声,鲜血溢出了口,她勉强稳了稳身形,擦了嘴角的血,染在白纱上,使她更显妖媚。女子冷哼了声,随后又重重的叹息道:“沈巍啊沈巍,你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女子进入地星,特殊的妆容让她成了焦点,但她却像什么也没看见似的,径直往地君殿去。地君殿前的侍卫极其不屑地望着女子,用枪指着她,嘲道:“快走快走,地君殿不是你们这种小屁孩可以来玩的。”女子挑了挑眉,没搭话,只是挥了挥手,那侍卫便成了一座冰雕。女子进了地君殿,寻着了文判,那文判本就是个胆小如鼠之辈,见女子气势颇有黑袍使之风,只得恭敬的侯着。
女子瞥了文判一眼,想着:当初如果不是你们,沈巍和赵云澜又怎会落得如今的下场。但她也只是想着,没说出口。女子冷冷的开了口:“镇魂灯,何处?”文判哈着腰,抹了抹额头的汗珠,道:“女侠,这,这,镇魂灯是地星的圣物,我这……”女子无言,只是拟了口诀,化了一柄冰刃,在手上把玩着:“镇魂灯,何处?”又一次开口,同样的言语,却听出嗜血的味道,仿佛下一秒,这冰刃便架在了自个儿的脖子上。
文判赶忙擦了擦汗,咽了口口水,道声稍等,便急匆匆的去取灯了。女子见灯,并未即刻就拿,而是紧紧的注视着,眼神中是错综复杂的感情。她伸出了手,轻轻的抚摸着,好像生怕坏了这灯似的,她见失了礼,便收了手,转头想文判道:“这灯借我3日,的四日归还,之后每三月我会亲自来取灯,取用一日,护你地星永远被阳光照亮。”文判赶忙道了谢,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女子将灯带走,却无可奈何。
离开地星,女子便向特调处去了,特调处,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少了那两人——顾问和处长。
女子毫不困难地进了特调处,耳旁他人的问候似乎只是一阵风,不被在意。她走向了二楼,走向了那两个人生活了这么的地方,于是靠近,她似乎越能感受到他们当初的欢喜悲伤。正在办公室和“赵云澜”谈事的楚恕之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随即冲了出来,二话未说便甩了傀儡线,试图打压女子的气息,但女子眼都没正眼瞧过他,她唤了冰刃,砍向他,之后道了声抱歉。
进了办公室,“赵云澜”也没说话,女子淡淡地开了口:“我回来了,谢谢你三年来对赵云澜的帮助,你,该把身体还回来了。”“赵云澜”苦笑了下:“这么快吗?是啊,你回来了,他们,也该回来了。”旋即,一阵金光闪过,楚恕之身上的伤口也愈合了,一切归于平静。
楚恕之见状,连忙进了办公室,却不再见“赵云澜”,只剩一缕獐狮的残魂。
再回昆仑山巅,女子望着镇魂灯,又瞧着昏睡的“赵云澜”,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是欠你们的吗?”之后,女子用法诀在四周围了冰墙,用极寒之力灭了镇魂灯,再用暴力从镇魂灯中生拉硬拽的拽出了赵云澜的神魂,又不惜已自身神魂之力将赵云澜的神魂打回身躯。这一取一放可让她伤的不轻,她强咽下口中的甜腥味,又唤出冰刃,取了心头血,滋养着镇魂灯,才让它勉强复燃。心口的疼痛让女子皱了皱眉,却没说些什么,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静等赵云澜醒来。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繁星布满了黑色的天空幕布。赵云澜仍不见醒来,女子急了,正准备再施法时,赵云澜方悠悠醒来。赵云澜眯了眯眼,似是不太习惯此时的景象,他撑着地坐了起来,映入眼的正是万年前与沈巍见面的那巍巍高山。随后才看到女子,赵云澜使劲揉了揉眼,又摸了摸周围,确定是实地,不再是灯中的虚无或火焰的灼烧。赵云澜适应了一番,随即就问道:“沈巍呢?沈巍他在哪?我回来了,沈巍也回来了,对不对?嗯?”女子听罢,摇了摇头:“没有,我救不了他……”话没说完,赵云澜便敛了情绪,严重好不容易才有的希望又缓缓熄灭,一片死寂。“我是救不了,但你可以。我是乐尘,黑袍使的旧部下。”乐尘心想:你一心只想着沈巍,我这再不自我介绍,就会一直没名字,太憋屈了(ಥ_ಥ)。赵云澜听完,急忙禁锢住乐尘的肩膀,道:“真的,真的可以?”小心翼翼的询问,似乎是害怕这又是梦境,又是幻觉,害怕,沈巍真的再回不来。
乐尘点了点头:“可以,只需要你通过快穿世界,完成任务,就可以了。”赵云澜稳了稳心神,眼中含着笑意:“好,我知道了,我先回特调处一趟,你,不介意吧?”我看着这个穿着牛仔衣牛仔裤的胡茬大男孩,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你去看看,等我准备好,你自然就可以出发,最迟两日。”乐尘暗想道:我不让你去,你会听吗?不会~T_T~。
赵云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恢复了从前那痞痞的样子,顶着一头鸟窝离开,走之前还不忘骚一把:“美女,多谢了啊。”乐尘呵呵😊了两声:不,我神马都没做,望黑袍使不要注意到我(ಥ_ಥ)。
待赵云澜离开,乐尘才将憋着的一口血吐出,她强撑了一会,这下总算舒坦了。在没人看见的角落,乐尘的手指竟变得淡淡的,晃一眼,竟看不太清。乐尘苦笑了声:“万年前,你寻他;万年后,他救你。不过,这中间,吃狗粮的从未变过,一直是我(ಥ_ಥ)。”
万年之前,他为寻你,不惜在漫长的光阴之中不停奔走;
万年之后,你为救他,不问救赎的代价,只为一人归来;
三年之前的约定本只是一个希望,但,我愿意,愿意成为希望的载体,让它成为现实,这,是我欠你们的。
——乐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