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球的大小固定下来后,梓辛面无表情地开口:“流年,去莲花坞。”
流年接到指令后,几乎立刻就往相反的方向飞去。
魏无羡:……
江澄:……
刚刚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魏无羡:“江澄,你知道为什么阿九路痴成这样敢出门吗?”
江澄一愣:“为什么?”
魏无羡:“你笨啊!因为阿九手中的那根棍子啊!我猜那根棍子里应该记录了修真界所有的地图,绝对是路痴必备。”
江澄:……有病吧?
雨越下越大,天空电闪雷鸣,雷电如一条条紫色的蛇在空中肆虐,可面对如此残暴的雷电,他们硬是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欢欣雀跃的情绪,像在高兴什么的到来。
江澄黑着脸后退一步,真是活见鬼……
水球的出现让雷电极为暴怒,在发现那其中是三个人时,那份暴怒更是转变为了暴虐,带着撕裂一切的狠戾,狠狠劈向水球。
誓要将其中不知天高地后的三个人类劈成湮粉,来宣泄它们恭迎殿下归来的仪式被打断的愤怒。
随便和三毒重新出鞘,它们也像是察觉到了危机,剑身上闪烁的灵力光华前所未有的强盛,死死护在他们主人身前。
数道雷电以雷霆之力狠狠劈了下去,魏无羡和江澄严阵以待,却没想到那雷电在接触的水球之后,根本透不过去,只能在外围游走,反到被水球渐渐吸收。
又是数十道雷电直直劈下,看那力量强度似乎不把他们劈成渣誓不罢休。
梓辛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无奈,将手伸出流年,宽大的白衣翻飞,如仙般飘逸。
白到几乎透明的指尖,轻轻触上一抹小到不能再小的雷电,轻声道:“乖一点……”
“干什么?你不要命了?”江澄将她一把抓回来,却在触到梓辛肩膀时顿了下,然后直接丢向魏无羡。
“看好他,也就只剩件衣服撑场子了。”
魏无羡接住梓辛,他和江澄何等默契,只是一句便明白了江澄的意思,恐怕这小孩儿,瘦的有点严重……
只不过宽大的衣袍遮住了她清瘦的身形。
先前梓辛的声音和这漫天雷声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因此两人并没有听到。
魏无羡看着前方竭力控制雷电的江澄,了然一笑,不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嘛……
虞夫人的仙器是紫电,伴有强大的雷电之力,江澄从小就接触雷电,因此对雷电也能控制几分。
江澄还有些稚嫩的脸庞上此时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按在流年上的手也在不住地颤抖。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就算天资绝世,控制如此暴躁的雷电也还是太勉强了。
背后突然有一股暖流传来,江澄一回头,发现魏无羡站在他背后传输灵力,“呦~江澄,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狼狈?”
江澄额上青筋跳了跳,笑道:“去死!”
魏无羡总是能把好好的气氛破坏得让人想掐死他。
在他们两个全力控制下,流年渐渐驶出了那个雷电禁区。
魏无羡拽着自己被劈焦的衣服,无比郁闷,为什么又只劈他?
而且刚刚那些雷电跟疯了似的劈下来,甚至在水球周围形成了一片能量海。
还可那能量非但不狂暴,到最后反而被水球吸收了大半,可即使这样,那些能量仍然前仆后继,真是奇哉怪也。
可他们没有看见的是,先前被梓辛触碰到的那缕小得不能再小的雷电,在和大股雷电会合后,将那句乖一点,传遍了漫天雷电……
水球并不惧风雨,在驶出了那片雷电禁区之后,一路顺风无阻的到达了莲花坞。
流年在莲花坞门口停下,梓辛表情很明显,你们该履行诺言,带我去找魏无羡了。
江澄的手又放在了三毒上,魏无羡一看气氛不对,立刻跳出来打哈哈,“阿九,那魏无羡就在莲花坞,又不会跑,但现在下这么大雨,又电闪雷鸣的,而且这么晚了,我们想回去跟虞夫人和江叔叔报声平安。”
不知是哪句话打动了梓辛,她墨色的眸子颤了颤,低声道:“好。”
在暴雨的冲刷下,他们明显不可能出去,水球晃了晃,似在问该不该继续往前走。
梓辛轻轻摇头,后退一步,让江澄站在前面,意思很明显,她不认路,让他来指挥。
魏无羡和江澄对视一眼,刚刚他说那话时,特意点明了虞夫人和江叔叔,可漠九的神色却没有出现任何异样,看来她对他们是真的毫不了解。
可话又说回来了,这么一个不问世事的人,为什么要执意杀他?他可以确定他们并没有任何交集。
江澄收回视线,继续冷着脸道:“我不会操控这玩意。”
梓辛顿了下:“你将手放在水壁上,心中只需要想着方向就好。”
江澄半信半疑的照做,结果水球没有任何反应。
梓辛顿了下,将手轻轻按在一旁的水壁上,“流年,听话。”明明是温柔劝说的语气,可在她做来却不减半分清冷,反而更显傲骨。
梓辛:“你再试一下。”
魏无羡看江澄仍然黑着脸杵在那,直接抓过他的手一把按在水球上,刚巧江澄心中想的是直线向前的指令,水球猛然前冲,速度极快。
魏无羡:“江澄!你搞什么?!!”
江澄也被吓了一跳,一路以来,梓辛的驾驶速度都温温吞吞的,看得他无比烦躁,他还以为这玩意儿速度就这样,没想到还挺快。
魏无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江江江,江澄!停下!”
江澄正在控制着水球左转,听到魏无羡的惨叫,不耐烦的开口:“你嚎什么?有狗吗?”
在江澄堪比过山车一样的操作驾驶中,水球好不容易在一处屋檐下停下。
水球破裂,三人落在地上,梓辛还好,看起来一切正常,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可魏无羡……
脸色惨白,腿还在抖,活像被好几十条狗追了大半个莲花坞。
魏无羡扶着墙,哆哆嗦嗦地道:“江澄,你御剑时也没这么狂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