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之国（8）

想到此处，束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恨意，周身散发出浓烈地杀气，一道强大的青色光波袭向芊芊。

不好！当流空意识到束岚的杀气时,已经来不及阻止她的攻击，要知道，束岚一直是迦楼罗一族里最强的武将，即便在神界时，她拥有的力量也是不容忽视的。而且，她也是这归墟国里极少数还能动用法术的人之一。

云阳君在青色光波攻击过来的时候，早已将芊芊紧紧地护在怀中。他虽然凭借神族的修炼秘术，已然凝出了实体，但是没有办法施展出一点的神力和法术，他的所有神力都用来支撑了月光城的存在，所以，只有用这凝炼而成的肉身来守护住对她的伤害。

在这紧要关头，众人的耳畔传来一阵阵甜美的、天籁般的歌声，声波将云阳君和芊芊俩人环绕其中，抵御着光波的袭击。

“迦陵！”束岚睚眦尽裂地看着妹妹口中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顾不得法术地反噬，强行收回攻击的力量。青色的光波改变了方向，化作一道光剑，重重地撞击在她的胸口，大片大片地红色染透了她的衣衫。

束岚冲出去接住妹妹摇摇欲坠的身体，小小的女孩儿无力地垂着头，银色的眸子里光彩尽失。她肩上的月光鸟已经软软地趴了下去，口中渗出血迹，小小的脑袋萎靡不振地耷拉在翅膀上，眼睛微微地闭着。

“迦陵！”束岚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妹妹的名字，都在她的错！是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背叛了君上，但是为什么要她的妹妹来承受后果？

“君上！君上！求您救救迦陵！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您能救救迦陵！”束岚跪倒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攥着云阳君的袍角。

云阳君悲悯地看着她怀里小小的女孩，迦陵是无辜的，但就如他刚刚在芊芊危险时救不了她一样，他同样也救不了迦陵。因为他所剩无几的神力，是月光城能留存在归墟之中的力量源泉，若是没有了这神力，整个归墟之国立刻便会被山崩地裂，翻天覆地的滔天巨浪吞噬，永远地坠入漆黑无边的虚空夹缝，永无止境。

他的心头再次升起无力感。为救一人而舍弃众生，还是为救众生而放弃一个无辜的生命，他竟然面临了白子画同样的选择。突然间，他对白子画那时的无力和绝望感同身受，即使迦陵不是他爱的女孩，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条无辜的生命就此逝去，更遑论对花千骨爱逾性命的白子画。

“迦陵！迦陵！”耳畔传来束岚凄厉的呼唤，就见迦陵肩头的月光鸟慢慢闭上了眼睛，而虚弱无力的小女孩脸孔泛起死灰色，也正在慢慢地失去她的生命。

迦楼罗族的每一个人都有一只互为分身的本命鸟，他们一同分享着彼此的生命，如果月光鸟死了，也就表明它的主人迦陵已经身死魂灭。

“快点！”忽然一只纤细的流淌着鲜血的手伸到了束岚的面前，“我的血，你把我的血喂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