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为小骨还做了多少？”花千骨只觉心头压着一块大大的石头，难受极了！她心痛又愧疚地望着前面雪色的背影。
等了半天，白子画才接着说道：“第一剑是我。因为，如果让你说出口，为师就再也没有办法保护你。”
他轻轻吐了口气，“师弟当时要我同你解释，我说你不会理解的。你不懂世间往复不止，失去的并不会消失，只要本我不变，还可以从头来过，你无法忍受身边的人离开。妖神之力本是由天下所有的戾气、怨气和其它的邪恶力量累积而成，而妖神却诞生于十方圣莲之中，是集善恶于一体的，必须毁其真身，才能引他善的一面再入轮回。”
“小骨，师父现在对你说这些，你可明白？”白子画幽幽地道。
花千骨此刻方醒悟，原来她能再看到完好的小月，是师父早就做好的安排。可是，当时自己正好同师父处处对抗，师父没有解释，如果师父和自己解释，自己能理解吗？
但是，即便这个人总有一天能回来，难道一切不是已经物是人非了吗？就像现在的自己……花千骨心头乱纷纷地。
白子画叹口气，伸出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他哪里不知道小骨现在心里想了什么，总之都是他的错罢了。
“小骨，之后的十六年，为师一直都，都陪着你……，但师父不敢去见你，只要每日能远远地看着你，师父以为那样就是永生永世了。”白子画语速突地变快，“还有，我从未觉得你的爱是耻辱和不堪的，我只是不能原谅自己……我为自己耻辱……”终于说了出来。
“从未吗？”花千骨惊讶地重复着，今日师父说的一切在她心内掀起惊涛骇浪。
“师父是因为爱上自己的徒弟吗？”花千骨心中阵阵刺痛，师父永远都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但爱上自己真是那么可耻吗？
“作为师父，我应该引导你照顾你保护你，这么做没有什么不对。而且，师父不后悔隐瞒天下人护着你，但这所有的一切若是因为私情，那我白子画成了什么人？那会给我们过去一切美好的曾经，都蒙上尘埃。师父能包容你所有一切，包括那些错误，却无法原谅自己。”
“师父！”花千骨不顾一切地扑进白子画的怀里，“师父是小骨心底最了不起的人，也是小骨最敬爱的人。小骨知道，师父从未放弃过小骨，也没有不管这天下。都是小骨的错，是小骨太任性了！”
“小骨，”白子画将小徒儿紧紧地揉进胸膛，“师父原本永远都不打算同你说这些，可师父害怕了。小骨，你现在还要离开师父吗？”
“师父……”花千骨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流在白子画的胸口上，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才好？
白子画看着伏在自己怀中，眼睛哭得红红的小丫头，轻轻一叹，沉声道：“小骨，师父爱你！”
说罢，低下头覆上她的红唇，轻轻地一触便又离开，看着小骨，似在询问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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