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两界实在没有消息,我只能先去仙界打探,人界太大,冥界要鬼门大开时才进得去。
终于离开了乌烟瘴气的妖魔二界,我回到了仙界,在这里我采取的策略不同:我拜访各大门派,让他们帮忙打听杀阡陌的消息,并表示如果能帮我找到那魔君,我愿予以重谢。
虽然自云宫之后我已算得上是身败名裂,但人人都还卖我的帐,因为我仍是六界难逢敌手的白子画,而且现在不老不死,不伤不灭。得罪我没有好处,讨好我拉拢我绝对没有坏处。得我一个人情的好处则更不用说。
有用的人总不免被人利用,我也一样不能免,我曾心忧天下,将守护长留与仙界看作己任,尽管心里也清楚,他人最看重的是我的力量能为其所用。如果我没有了力量,仅凭道德与情操,恐怕就是振臂高呼也无一人肯应。
只有她,无论我是否拥有力量,变成什么样子,都会义无反顾地待我好。
那时我的卜元鼎之毒已经发作得越来越猛烈,对小骨血的需求也越来越迫切,每当她出现在我面前,我的身体就如饿兽般开始咽口水。清醒的时候还可以克制住自己,可是随着毒性深入,我的神识也开始不受控制。
我不再满足于从她的手腕吸血,而是咬破她的脖子从更粗的血管里吸吮我活命的琼浆玉液。尽管这些都在我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发生的,醒来之后我还是不敢想这种事是自己做下的。可我停不下来,毒发日深,我一次次失去神识,我已经对她的血上了瘾。
那时的我在她眼中应该已经有些可怕了,而且还如此侵犯,可她从来都任我作为,为了我她已经不要命了,如果不是为了留着命给我续命的话。
然而自仙剑大会后,我待她却日益冷漠严厉,一方面是因她在仙剑大会上妄动杀念的事,更主要是因为我们师徒间这难以启齿的血腥关系让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了。她又那样不顾一切一心为我,也让我觉得在我死之前,应该尽快了断这种执念牵绊。
如此她便日渐苍白忧郁。
终于有一次,我发觉自己吸血时竟彻底失去神识,事后一丝一毫都回忆不出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呆在她身边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事。
该做的安排都做完了,我决定安心而去。回忆这一生,留恋的人就她一个,留恋的事物也无非是与她相伴的岁月。
现在也依然如此,她是我的唯一,而我失去了我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