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眼前出现檀梵的脸。我起身坐起,早晨的太阳透过纸窗给木屋内带来淡淡的黄晕,和着雪光,是一片祥和宁静。
“昨晚还没与你说上几句,你的绝情池水伤痛就发作了。”檀梵递过一碗水来,轻叹一口气,“没想到如此厉害,我只好点了你的昏睡穴。”
我默默接过水喝,袍袖一滑,左臂上的伤疤露出一角,我急忙放下碗让袖子垂下掩住它。
檀梵接过碗,置于桌上,他背手注视于我:“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我恳请他帮我留意杀阡陌的踪迹,一有消息立刻传音于我。
檀梵答应了,不多时,我便欲起身告辞。
檀梵递过一个瓷瓶,说道:“这是我现配的丸药,可助你静心清神,让伤痛少发些。”
我接过瓷瓶,回忆昨夜发作时的情景,却想不明白,只记得痛楚难耐,挥汗如雨。
檀梵的勘心术一流,立刻说:“你昨晚是说了些话,倒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要不是亲耳所闻,还是很难想象是从你口中说出。”
我脸上发热,我到底说了些什么呢,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檀梵又说:“你可知你为何会变成这样子?”
我默然不语。
他悲悯地看我一眼道:“原先你自以为断情绝爱,可你忘了,你从未有过情,从未有过爱,你甚至不知道真正的情和爱是什么,像你这样,怎么可能断情绝爱呢?”
我一脸愕然,修行千年,我从未想到这一层:我就像是个从未上过战场甚至从未见过战场的武者,自以为武艺高强,坚不可摧,一切理所应当,其实根本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