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感到自己的视野变得越来越模糊,旁侧的光线仿佛也像上次那样扭曲了......
“喀喀——”
薛洋感觉声音好像在虚空中漂浮着。
“喀喀——”
薛洋勉强睁开眼,注视着前方。前方散发的强光晕散开来,让他除“晓星尘”之外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光斑。
薛洋不知道那位白衣道人是不是晓星尘。白衣道人的身影是那么清晰,薛洋仿佛还能看到他的笑容。那是晓星尘的笑容。
声音迷迷离离地传了过来:“过来吧——”
薛洋感觉自己非常温暖,非常地舒适。他不想再分辨什么了,不想再思考什么了。他累了,不想去戳破这些亦真亦假的肥皂泡了。
“阿洋——”
声音是多么悦耳,多么亲切啊。
仿佛正如他薛洋所渴望的,声音又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阿洋,过来吃糖吧......”
可是......薛洋敏感的神经还是阻止着他那么做。他的本能抗拒着,不想被欺骗。
“喀喀——”
清冷的竹竿敲击的音色传入薛洋的耳膜。可是既然是阿箐那小瞎子,她为什么要帮助他薛洋?是不是,也是假的呢?或者......
薛洋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他已经进入的光源的中心。成千上万的萤,扑打着他的脸。薛洋的右手臂已经鲜血淋漓,但是他感觉不到任何痛感。因为这种飞萤是会麻醉的。
一只手把薛洋拉了出来。
“那是萤火虫堆堆(萤泽)。这只是比较小的群落,哎,我上次看到更大、更美丽的群落。那时它们发出的光,足以吸引很多东西了。嘶,它们叮人可真疼。”那是阿箐的声音。
疼?薛洋朦朦胧胧地想。他被光源中心的光照得暂时失明了,眼前只有暗色的光斑。
阿箐顿了一下,接着感慨道:“坏东西你也真是执着呢。”
之所以不疼,是因为这样......吗?
“我好像忘了什么,至少是自缝上纽扣以后。”
薛洋找回了自己的假音:“嗯?为什么要缝纽扣?”
“为了封闭五感啊,毕竟常人......唉,也就是这样了。”
薛洋自感阿箐的理由说得很牵强,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怎么回去?哎,坏东西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御剑走吧?”薛洋擦了擦眼,看见阿箐正看着他,不知道有没有眯起眼,“你休想,人家大老远地跑来找你,你却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森林里走!”
薛洋看了看天空,林子太严密,御剑是不可能的了:“你找我也不是一个人走的嘛?”
阿箐气得直跺脚:“早知道就应该让你陷进萤火虫堆堆里,不管你了,哼!你就没个好的!”
薛洋推了推阿箐,露出了一丝笑意:“好啦,我们走吧。”
阿箐扭过头,戳了戳薛洋胸前:“你这个是什么啊?刚才我拉你时碍着我啦。不会是护心镜吧?你一个大男人还带镜子,真好笑!”
“是书,反正你也看不懂。”
阿箐一听便来了兴趣:“那给我讲讲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