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飞过一群鸟,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一道弧线,温暖的阳光淡淡的洒在窗前的桌椅上,一片灿烂。
门口是一条公路,离岸边长得着说不上名字的高大的树,笔直的长到很高的地方才开始分出枝丫,长着算不上浓密的叶子,干干净净的。公路两边有着大片的浓茶林和辽阔的田野,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房屋层层叠叠的村庄。
公路并没有拥挤的人流和车,相反,它常常是安静地略带一点点寂寞延伸下去。
顾悕瑔走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心里一片片复杂情绪飘过。
多少次,顾悕瑔站在整条路上,看着稀疏的车辆来来往往,回忆着苏浔曾经留下的身影。她记着苏洵的话,他要去实现他的梦想,然后就回来。顾悕瑔用眼睛记录着光阴,记录着流年,记录着眷恋,记录着烦忧和喜悦,在门枕的记忆深处听岁月的声音,亦在岁月的回响里,悄然安顿驿动的心灵。
流年暗转,多少旧事如梦。一张张国外的明信片在顾悕瑔的手里,她的眼睛被阳光刺疼,泪水慢慢把心洇湿,泪眼中,她依稀看到一个人,站在木格窗前,伸出一根小小的指头,在窗玻璃的薄雾上画画,然后睁着明亮的眼睛,从那个小小的指缝间看窗外的世界......
一段相同的记忆播放了许多次。太阳落山的时候,暮色四合。风吹着茶林,吹过整齐的树木,泛起一片片叶子。
从前的他们总喜欢坐在公路的水泥台上,两个人调皮的晃着腿,看着车的灯光从坡顶突然划空而来,明晃晃的映入眼眸,在徐徐往下走来。苏浔说起一件件事,两个人就在风中小的翻天覆地,笑声在笔直的公路上像两个孩子一样跑的歪歪扭扭。别人总认为他们一定能走在一起,其实只有他们最清楚彼此之间的距离。苏浔和顾悕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并着肩在公路上慢慢走,看着那一片的房屋,闪烁的灯火,安静的田野,凝固了时光。
顾悕瑔我想一直这样。
苏浔转过头,对上顾悕瑔的眸子
苏浔你说什么?
顾悕瑔合了合眼睛
顾悕瑔没什么。
苏浔嘴角泛起了温柔的弧线
苏浔但是路在脚下,怎么有不走的道理。趁脚步还能丈量得出旅途的远,趁我们还可以承受得起离别的疼,去远方经过或停留啊。
顾悕瑔懵懵懂懂,那时的她还没有成熟到可以理解离别,只是疑惑的望着苏浔
后来,这真是一个让人感到难过的词。
后来,苏浔还是走了。顾悕瑔没有挽留,更没有这份勇气去挽留。顾悕瑔依旧每天在哪条路上来回走,不住的回忆,有哭的冲动却再也没有哭的勇气。
后来,她想要挪动脚步,却发现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而且愈是挣扎着想要逃脱,心底的疼痛就愈是强烈。
突然,一只手拍了拍顾悕瑔
顾悕瑔缓慢的回过头,似乎和记忆中的那个人不同。
顾悕瑔吓死我了,原来是你啊。
杨昊树看着少女的秀发
杨昊树不然还会是谁啊,苏浔啊?
顾悕瑔反正他也快回来了。
杨昊树扶了扶眼镜
杨昊树什么时候
顾悕瑔3天之后。
杨昊树你去接机吗?
顾悕瑔可能不去吧。
杨昊树不敢去?
顾悕瑔不是啊。
杨昊树还没放下啊。
顾悕瑔就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让杨昊树凉了心
顾悕瑔我没说过要放下,我和苏浔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杨昊树嗯,那我就先走了。
顾悕瑔拜拜。
顾悕瑔转身走入了家中,杨昊树望着顾悕瑔的背影。
杨昊树内心也许,结局在开头已经是注定了的
杨昊树内心故事里的所有人早就有了血肉
杨昊树内心如果重来一次,也依旧会是这样的结局
杨昊树内心否则,我们也不再是我们,他们也不再是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