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舒萌被头痛闹醒,睁眼看表,现在还不到六点钟啊。
因为坠楼伤到脑袋的关系,蔡舒萌的头部留下后遗症,这两年她也一直靠药物维持来缓解疼痛。
蔡舒萌赶紧打开床头的抽屉找药,但里面空无一物。
她这才反应过来,昨天唐懋把她带回了自己两年前的家。
而治头痛的药在行李箱里面,已经被唐懋丢弃在火车站了。蔡舒萌心塞,看来现在只能疼着了,再等一会儿出去买药顺便吃个早餐。
现在还早,蔡舒萌想再回床上躺一会儿吧。她摊开被子躺了上去,因头疼的缘故她不想看手机,于是开始闭眼冥想。
昨晚唐懋跟自己谈的条件,蔡舒萌心里是非常不想接受的。
唐懋想让蔡舒萌向媒体宣布自己还活着,当初只是因为想隐退才出此下策。并且,蔡舒萌现在的身份还是唐懋的未婚妻,而接下来,她将重返制片人的角色,继续混迹于这灯红酒绿的娱乐圈。
蔡舒萌想到这里头部的疼痛更加剧烈,她不想回到之前的生活,不想再像个陪酒小姐一样到处应酬,不想再为自己争取利益而不择手段。当然她最不想的就是重新站在唐懋身边,陪他演戏。
她真的累了。她受不起唐懋对她假惺惺的好,就像个糖芯炸弹,定时的那种,随时会爆炸,让自己陷入死无葬身之地。
但唐懋终究是唐懋,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他就是这么一个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之人,蔡舒萌非常清楚这点。
况且,父母是自己最大的羁绊。蔡舒萌害怕唐懋会威胁到父母的安全。
想到这里,房间门突然被打开,蔡舒萌吓了一跳,打断了她的思绪。
果不其然,是唐懋过来了。
唐懋哟,起得还挺早。
唐懋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说道。
蔡舒萌立刻起身,头痛让她恍惚一下,但她还是站稳了随后走到唐懋的面前。
唐懋注意到蔡舒萌这个微乎其微的动作,她这是怎么了?但随后也没太在意,这种关心只是出自下意识的反应。
蔡舒萌唐总,您说的补偿我考虑了一下,我只想问,有退出的余地吗?
唐懋你认为呢?
唐懋挑眉,心里有些不爽。
唐懋我提的条件已经很照顾你了不是吗,让你做我的未婚妻,还给你恢复职位。难道两年不见,你的胃口又变大了?
唐懋对蔡舒萌从来只会冷言相向,蔡舒萌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但这句话还是让她心里感到微微刺痛。
蔡舒萌唐总说笑了,我还能指望您给我什么啊,您只要留着我的性命我就心满意足了。
蔡舒萌没有在调侃,说得是真心话。
蔡舒萌我只是想知道,我做这些事情对唐总您能有什么好处呢?
这时蔡舒萌的手机铃声响起。她走到床头柜拿起手机,按下接通键。
蔡舒萌沈巍?
唐懋看着眼前连衣服都没得换的女人,不自觉地紧皱眉头,想着是不是要给她买几件换洗衣服。但一听到蔡舒萌嘴里叫出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名字,瞬间泯灭了这种想法。
电话那头,一个非常温柔的声音传来,
沈巍舒萌,昨天病人太多忘记给你打电话了,你在那边安顿好了吗?
蔡舒萌听到沈巍的关心后微微一笑,当年坠楼摔伤脑袋是沈巍救了她,治疗期间他们成为好朋友,现在也是经常联系。
蔡舒萌知道沈巍对自己有意思,但这两年自己可能还没走出来,没有脱单的想法,只是以好友的身份与他往来。但有时候她也想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不过她怕自己没法专一伤害到沈巍,毕竟那么多年对唐懋的单恋不是容易忘记的。
蔡舒萌我在这安顿下来了,你放心。你也注意身体,别太忙了忘记照顾自己。
此时门口的唐懋犹如冰窖一样,散发着冷气,眼前这个女人跟别的男人甜蜜的样子他尽收眼底,让他非常不爽!
唐懋快速走到蔡舒萌的面前,把她的手机拿走直接按掉,随后一只手抓着蔡舒萌将她扔到床上,他也顺势骑在了蔡舒萌的身上。
蔡舒萌啊唐懋,你想干什么!
蔡舒萌在唐懋的身下奋力挣扎,这个羞耻的姿势让她想到那个与唐懋缠绵的夜晚,而只换来一句“你值多少钱,我给你。”
唐懋单手擒住蔡舒萌两只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摸索,
唐懋装什么清纯,那晚你不是很热情很舒服吗!
说着,唐懋吻上了蔡舒萌的唇,这个味道不得不说他很是留恋。
正当唐懋享受着这种失而复得的快感时,他感觉到与她的脸碰触的地方突然有一丝凉意,他顿住并松开蔡舒萌的唇后看向她。
她竟然在哭?唐懋心慌了。
蔡舒萌小声隐忍地在抽泣,但泪水不断在流。她内心委屈不甘,为什么唐懋还要这样羞辱她、欺负她?难道这辈子自己对文素汐做了太多坏事,上天派唐懋来惩罚自己?
唐懋看着眼前的泪人,一时语塞。不知道为什么,他好想去擦掉蔡舒萌脸上的泪水,甚至手都快要伸过去了。但理智还是占据上风,唐懋瞬间回过神,对着这个差点让自己失控的女人说道。
唐懋蔡舒萌,你演戏演得不累吗?你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可真恶心!他们知道你被我上过吗?
说完唐懋大笑起来。
唐懋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你答应那些条件吗?因为我还想让你做我的狗,我要你帮我恢复名誉,要你给我做挡箭牌,我好更放心地去做别的事情!
蔡舒萌听不下去了,头痛得愈发厉害。她捂着脑袋,闭着眼对唐懋说,
蔡舒萌你别说了,我答应你,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我给你!
蔡舒萌自暴自弃了。她想,这辈子跟唐懋的孽缘是躲不过的,她好不容易活了下来还是栽在他手里。
这就是命吧!跟命运做抵抗,蔡舒萌已经没力气了。
听着蔡舒萌虚弱的声音,唐懋那一瞬间的心像揪在一起般疼,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是因为什么。但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唐懋便起身,留下蔡舒萌一人在床上。
唐懋下午我要举办新闻记者会,你准备好随我出席,礼服我会派人给你送过来。
说完,唐懋整理了一下弄皱的衣服便离开了。
床上的蔡舒萌依然没缓过神来,痛苦地小声抽泣,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蔡舒萌艰难地起床拿起手机接听电话。
工作人员喂,您好,是蔡舒萌小姐吗?
蔡舒萌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对方听出端倪。
蔡舒萌是的,您是?
工作人员是这样的,您的行李箱丢在了火车站,我们的工作人员帮您拿了回来。并看到行李牌上有您的电话号码,所以想联系您一下,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取下行李呢?
蔡舒萌哦谢谢你们了!我现在就去取,你们等我一下。
蔡舒萌说完便挂断电话。
她起身走向洗手间整理下仪表,看着镜中的自己,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镜中的脸。可能全世界只有自己心疼自己了。
不敢多想,不然眼泪是流不尽的。蔡舒萌快速整理了一下便出门去往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