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乐接过檀香手里的莲花灯,慢慢的放进水里,然后双手合十跪下许愿。
叱云南走近李长乐,檀香看见叱云南还未来得及出声,叱云南便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檀香别出声。
檀香微微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愿母亲、哥哥、表哥能够平安喜乐,万事顺意。”李长乐在心里默念道。
叱云南站在李长乐身边将一个花灯放进水中。
檀香“小姐,你的灯和叱云大将军的灯纠缠在一起了,还飘的很远呢!”
李长乐顿时心花怒放,这样是不是说明连老天都认为她跟表哥会纠缠一世,相伴一生。
叱云南见李长乐对他露出甜甜的笑容,也不禁低头轻笑。
这一幕落在拓跋余的眼里,却是缠绵悱恻,蚀骨温柔。
拓跋余勾唇一笑,不知道在算计些什么。
就在这时,李常茹走了过来
“南安王殿下,不知殿下有没有找到合意的花灯,也不知常茹手上这一盏,是否合殿下心意?”李常茹脸红道。
“原来是常茹姑娘。”
李常茹“殿下记得常茹!”
拓跋余“你在太子妃面前为李未央不惜得罪叱云家,令人印象深刻。”
李常茹的笑容渐渐消失。
原来他是因为此事才想起我。
“常茹小姐怎么了?”拓跋余发现李常茹的异样。
“哦……”李常茹回过神来,“殿下,这灯……”
李常茹将手上的花灯递给拓跋余。
“谢谢常茹小姐的好意,但本王不相信这些,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说完拓跋余便转身离开。
看着拓跋余离去的背影,李常茹心里一阵难受。
殿下,难道你不记得当年那个常茹了吗?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大叫一声。
“诶!那是什么呀!”
“怎么回事?”
“那是什么呀?”
众人都围过来,看见了一个竹筏正缓缓的漂过来。
“怎么了?”
大家都窃窃私语。
竹筏慢慢漂近,大家也都看清楚了竹筏上面的东西。
“啊!”
“怎么是个人?”
“对呀!”
“怎么了?”
“怎么回事啊?”
竹筏漂到李长乐他们这里就慢慢的停下来了。
“白芷!是白芷!”檀香大叫着伸手指着竹筏。
只见白芷身着白衣躺在竹筏中央,她的身体四周用点燃的莲花灯围住,花瓣洒满全身。
李长乐走到李未央身前,问道, “二妹,白芷好好的,怎么就寻了短见了?”
李萧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人,快把她抬上来。”
“是。”
竹筏被抬上来后,下人上前探了探白芷的鼻息,发现白芷已经死了。
李萧然“这白芷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
李长乐“二妹,白芷是你的丫鬟,她寻了短见,难道和你无关吗?”
李长乐此话一出,众人皆议论纷纷。
李长乐看了檀香一眼,檀香便立刻冲上前去,一边哭一边举起白芷的手臂,“你们看!她的手全是伤痕。”
“太惨了,是遭人虐待了呀。”
“太可怜了。”
听见大家的议论,李长乐赶紧再加一把火。
李长乐“二妹,就算她是你的丫鬟,你也不能这么对她。”
李未央“我没有,这不是我做的,我没有虐打白芷,也没有杀害白芷。”
李长乐“白芷亡魂在此,你敢对着这些祈愿的莲花发誓,说白芷的死与你无关吗?”
李未央“白芷的死与我无关。”
李未央话音刚落,白芷周围的莲花灯就全都炸裂了。
众人大叫以袖掩面连连后退,待烟雾散去,才再次靠近竹筏。
“怎么了这是?”
“天哪,看来这事没那么简单。”
“那丫头的死跟她脱不了干系,简直将李尚书的脸都丢尽了。”
听见大家的话,李长乐狠狠的看向李未央。
李未央,前一世你就是靠这个手段害死哥哥的,这一世我就如数奉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也尝一尝当初哥哥所受的罪,这些都是你的报应!是你欠我李长乐的!
李未央,此次新仇旧恨一起算!
李长乐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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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书,你教出个好女儿啊!”皇帝冷笑一声,将手里的奏折扔到李萧然面前。
“陛下。”李萧然赶紧跪下。
魏帝“在公,她好大喜功,偷听计策,在私,她阴狠毒辣,居然虐待贴身的丫鬟,现在全平城没有人不知道啊!”
李萧然“臣知罪,臣教女无方,请陛下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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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一个丫鬟推开李未央的房门,急急忙忙的跑到李未央跟前。
“小姐!小姐快走啊小姐!”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李未央拉住那个丫鬟问道。
“把她给我拿下!”
两个士兵上前捉住李未央。
李未央“你们干什么!我是尚书府的二小姐,你们要干什么!”
“圣上有旨,即刻将李未央发配边境,没有圣上旨意,永生不得踏入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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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走进屋里,跪坐在李长乐身边,“小姐,李未央已经被抓走了。”
“敢跟我作对,这是她应得的。”李长乐勾唇一笑,眼里尽是狠毒,“就算她受尽折磨,身败名裂,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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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王舞弄着手里的剑。
“本来逼死个丫鬟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可坏就坏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扬出来,可属下就是不明白了,这李家二小姐也不是糊涂之人,怎么会让事情演变到这样的地步。”
拓跋余“她是被设计的,她一定没有想到,会毁在一个她最信任的人手里。”
“殿下的意思是?”
拓跋余“有些女子就像是蒙尘的明珠,第一眼看上去丝毫不起眼,但你慢慢去了解,慢慢去研究,就会发现她其实,很厉害,很特别。”
“属下是越听越糊涂了,什么女子?”
拓跋余“能想到大家都想不到的解决方式,能得到父皇的欣赏,能把挡路的人打倒。”
“殿下说的可是安平县主,李家大小姐李长乐?”
“李长乐看似聪明,实则不然,你真以为这些都是她做的?在她背后出谋划策的,只怕是叱云南。”拓跋余勾唇一笑,“而最不起眼,看似愚蠢的李未央,才是那最不一般的。”
“李家二小姐最近声名狼藉,而且她没有什么靠山,和拥有叱云家背景的尚书嫡女李长乐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拓跋余将剑指向承安,轻笑道, “尚书大人怎么会让他的李长乐嫁给我这个毫无权利的皇子,但李未央,她就不一样了,还有……”
拓跋余想到了些什么,只是挑眉无声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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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德怒气冲冲的闯入李长乐的院子。
李敏德“李长乐,未央被圣上抓走发配边疆,还有白芷的事情,这些是不是都是你做的!”
李长乐放下手里的茶杯,看了李敏德一眼,微笑着回答李敏德的质问,“不错,是我做的,那又如何。”
李敏德右手紧握成拳。
李长乐“谁叫李未央阻挡我的前程,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想和我李长乐争,简直是不自量力,拥有凤凰之命,将来登上后位的,只能也只有我李长乐,谁挡我的路,我就要谁死。”
李长乐露出一个狠毒的笑容。
李敏德“李长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以为这件事情能瞒得了圣上吗,你心狠手辣,过不了多久真相大白,你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李长乐“没错,打从一开始,我就一心想置李未央于死地,我有意接近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心慈手软。”
李敏德“你休想!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未央!”
李敏德哼了一声便甩手气愤离去。
看着李敏德离去的背影,李长乐笑了笑,“是吗?那我们就走着瞧,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然后便将案桌上的东西轻轻推到地上,听着瓷器破碎的声音,李长乐想起了前世李敏峰被杀后叱云柔说的话。
'这笔血债,你要牢牢记住,是李未央害死你大哥的。'
'长乐啊,你要记住,我的心所承受的痛,来日让李未央,加倍奉还。'
'你大哥今日流的血,来日让李未央,用命来偿!知道吗?'
李长乐紧紧抓住桌角,指甲泛白,双眼充满恨意。
李未央,这还只是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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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拓跋浚站在案桌前,时而偷笑时而忧伤,状若疯癫,动静大的把太子妃都给引来。
太子妃走近一看,心里也明白了几分,自家儿子这是有喜欢的人了。
拓跋浚拿起一个橘子,叹了口气,转身靠在案桌上。
太子妃“浚儿,你有什么心事吧。”
拓跋浚闻声抬头,上前拉住太子妃的手,“母妃,您来得正好,有个事儿吧我想您帮我分析分析。”
太子妃“什么事啊?”
“额……”拓跋浚低头偷笑,“就是有一个人吧,你们明明关系很好,跟朋友似的,可是一转眼呢,她就对你冷冰冰的,不理你,你思前想后吧,明明没有什么事得罪她呀,这是怎么一回事?”说完拓跋浚就将剥好的橘子递给太子妃。
太子妃接过橘子,挑了挑眉,拿起一瓣放进嘴里,然后说了句,“甜啊。”
拓跋浚听见这话急了,“我说的不是橘子。”
“我说的也不是橘子。”太子妃笑了笑,“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一个字,甜。”
拓跋浚听的云里雾里的,还没说什么太子妃就又问了一句,“是女孩子吧?”
拓跋浚点点头。
太子妃“是不是她笑的时候你特高兴,她要是不理你了你特着急。”
拓跋浚“母妃怎么知道……”
拓跋浚话未说完便被太子妃打断,“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不知道啊。”太子妃低声轻笑,然后轻轻推了一下拓跋浚的肩膀,“傻瓜,你喜欢上人家姑娘了。”
拓跋浚“喜欢她?我喜欢上她了?”
太子妃“诶,是哪家姑娘?”
“是李尚书……”拓跋浚忽然反应过来,看向太子妃,见太子妃满脸笑容,赶紧道,“八字还没一撇呢母妃您就不用管了。”说完拓跋浚就赶紧离开。
太子妃看着拓跋浚的背影,高兴道,“太子啊,你的儿子长大了,喜欢上人家姑娘了。”随后又想到,“李尚书府的……哎呀,一定是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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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乐没有高兴太久,第二天就听见檀香禀报,李未央被赦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