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云柔和叱云老夫人奉拓跋余的口谕半是自愿半是强迫的跟着宫人进了宫,叱云南倒没让叱云柔和叱云老夫人等太久,一听见两位长辈进宫来了,他就立刻赶了过来。
叱云南的脚刚踏进殿内,就看见老祖母在殿中拄着龙头杖来回的踱着步,一双眼睛还不停的往门口张望,似乎是在烦恼自家孙子怎么还没来。
瞧着这一幕叱云南心头顿时一酸,连忙大步跑上前要给叱云老夫人和叱云柔请安,“祖母!姑母!”
叱云老夫人自看见叱云南出现脸上就笑容不断,正要抱一抱自己这宝贝孙子,就见叱云南要给她行礼请安,叱云老夫人连忙放下手中的龙头杖伸出手托住叱云南的手臂,然后笑着拉住自己这许久未见的孙子,正要开口问他在宫里住的可还习惯,就越过叱云南的肩头瞧见了后面的一大群人,个个都是配剑的宫中侍卫。
叱云柔挑眉看了看叱云南身后的这一大群侍卫,想着这拓跋余嘴上说的好听到头来还不是不信任他们叱云家,她心中虽是如此想法,但面上也不露一点不满的痕迹,只是摆出个笑脸来做给那群侍卫看,然后走上前握住叱云南的手,“南儿,听说今日早朝圣上当众宣布了你未死的消息并且恢复了你的身份,看来我们叱云家重振有望,叱云氏一族的希望全寄托在你身上,南儿,你一定要让叱云家在你的手上重现辉煌。”
“姑母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和祖母失望的。”叱云南乖顺的回着话,然后不动声色的握紧方才叱云柔藏到他手心里的纸条。
叱云老夫人心疼的摸了摸叱云南的脸,叹气道,“想不到我叱云家如今竟要靠美色巩固地位,如此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真不知道究竟是对还是错,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陛下对你的宠爱又会维持多久呢?将来陛下若是厌弃于你,你又该如何自处?”说到这叱云老夫人竟是老泪纵横。
“祖母。”叱云南无奈的摇了摇头,浅笑道,“孙儿本就无心于此,又何来自处一说呢。”
“母亲。”叱云柔连忙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替叱云老夫人擦掉脸上的泪水,软声劝慰道,“花晨月夕彩云碧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现在圣上对南儿是宠信有加,今日早朝更是当着众位朝臣的面恢复了南儿的身份,圣上这是有意提拔我们叱云家呀,母亲又焉知这份宠爱与富贵不能万古长青呢?”说到这叱云柔又扭头握住叱云南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南儿,听姑母一句劝,别再和圣上耍脾气惹圣上生气了,你和叱云家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何况像我们这样的高门士族,只有得到圣上的青眼与支持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啊。”
“柔儿。”叱云老夫人按住叱云柔的手,哽咽道,“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