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璇玑宫内,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清冷寡淡,俨然一副干净白色的色调
那身着盛雪白衣的男子,神色黯然的对着发光的天象星系,无语凝噎
邝露担忧皱眉,不忍润玉再消沉下去
“大殿……锦觅仙上现在如何?”
“听说她在洛湘府对着水神痛哭了一场,大概是把心中的压力都发泄出来了吧。现在哭累了,睡下了”
没想到他还是那么注意着她,关心着她,邝露眼里含泪,说道:“您一听说她有危险,便急急忙忙的跑去救她,您这样待她,她却这样伤您,邝露替大殿不值”
“住嘴!觅儿岂是你能理论的!”
润玉突然怒目圆睁,厉声制止了她
他一向温文尔雅,少有动怒,邝露一个猝不及防,着实被吓的不轻,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邝露知错,只是大殿说锦觅仙上是在被控制下所做的这些事,那么大殿不查查她是受了什么控制?这份控制是不是还影响着她?”
邝露一番话点醒了润玉,回到璇玑宫,他的脑海里一直都是锦觅对他所说的绝情的话,差点忘了真正重要的事
他转过身来,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这就去翻阅禁术,看看有没有吻合的”
润玉才没走两步,突然身体向前倾,喉里腥甜,口吐鲜血
他受伤之事未告诉任何人,邝露大惊失色,连忙上去扶住了润玉
“大殿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难道……是在梦魇洞的时候,伤到了哪里?”
“不碍事,救觅儿的时候为她挡了白夜的攻击,内力有些紊乱,我自己运运气便会好”
“大殿伤的那么严重,怎么可以潦草行事,您为锦觅仙上做了那么多,她却一无所知,还怪罪于你,真的值得吗”
“住嘴!”润玉过于激动,大口的咳嗽着,愠怒道:“我最后说一次,不许你妄议觅儿!我没事,你不用管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觅儿受控制的原因,还有,我受伤一事你必须保密,若让天后知道,定会趁机加害于我”
邝露默默拭泪,她人微言轻,只能从命:“邝露知道了,大殿放心去查吧”
润玉冲进藏书阁,一摞摞摊开的卷轴堆在桌上,这些卷轴记载着一个个有违天命的逆天禁术
他不住的咳嗽着,每一次吐出来的,都是一点一点的腥红鲜血
只见他嘴唇煞白,身体向桌上倾倒,他用手抓着卷轴支撑着,可又生怕弄坏了卷轴,找不出锦觅被控制的法术,又立刻吃力的将手移开卷轴,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褂,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突然想起,魇兽曾经十分反常,见到锦觅便双眼血红,突然反了性子,有一股浓郁的敌视
难不成……魇兽反常的时候,锦觅便受着控制,仔细想来,那时的锦觅也与平常不同,奇奇怪怪的
受控制下的锦觅去过栖梧宫,对赤霄剑动了手脚,她也到过璇玑宫,那么幕后之人控制她来璇玑宫是做什么呢……
润玉抓着头发,顿时心乱如麻,他阅尽了桌上的卷轴,也没找出任何端倪
找着找着,他又分了神,锦觅在上清天对他说的话再次出现在脑海里,他又想起旭凤不顾他和锦觅的一纸婚约,和锦觅私相授受……
他又想起曾经寰谛凤翎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璇玑宫,强大的火系法术差点重伤了他
这件事始终搁在那,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不是旭凤所为
“为什么当时寰谛凤翎会在璇玑宫呢,是觅儿吗……”润玉乱了心神,无法冷静下来,他只感觉脑袋里嗡嗡的,他开始胡思乱想,语无伦次,陷进了一个思绪的无底洞里
“当初是旭凤利用单纯的觅儿害我吗”
他只感觉一片混乱,两手抱着疼痛的脑袋,倒在桌上挣扎着,他感觉脑子里进入了什么东西,这个东西扰乱了他的心神和思绪,让他无法冷静下来,他怎么做也无法把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给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