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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迷迭都清楚地记得那个她年少时深爱的男子。

彼时，她是一株刚修成人形的迷迭香，修为尚浅的她，被众妖欺凌。一向清高冷傲的上神凌艺轩却出手救下了她。迷迭想过千万种他救她的理由，却独独没想到是因为她长得像极他心爱的女子。

那时的他，一袭白衣，从天而降，以傲视群雄之姿将她从众妖手中救下。那时的他，会浅浅地对她笑，会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对她说，“跟我走，可好？”

迷迭乖巧的点点头。那时，她想，这个男子并不如传言中的冷漠，他也有很温柔的一面，只是后来才知，他的温柔从来不是对她。

凌艺轩喝醉酒那日，抱着迷迭喊：“宫儿，不要离开我...”

迷迭敛下眉目，替他拭去唇边残留的酒渍，“轩大人，你醉了。”

“迷迭，你知道吗，宫儿她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子，她漂亮、温柔、善良、天真、活泼。她这么好，天帝却容不得她，只是因为我们相爱。呵呵，你知道吗，你长得真的好像她。”

凌艺轩深情地凝视着她，迷迭却知道，他是在她身上寻找另一人的影子。

“给我讲讲你和她的故事吧。”迷迭抬起头望着满天星辰，努力不让泪水流出。

“千年前的一个冬天，我刚刚位列仙班，不懂天宫规矩，偷偷下界游玩。那是很寒冷的一个冬日，我在举目银白的天山上遇见了她。她是九尾银狐，她说她叫宫儿。我将她留在身边，自私的想着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好了。后来，天帝知道我恋上了狐妖，趁我不在时，将她打伤，囚在幽冥地狱。”

迷迭掏出绢帕，默默为凌艺轩拭去眼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一定很爱她吧！

“后来，天帝命我征战鬼界，说我凯旋之日，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鬼岭一役，我被鬼王重创，我以为我会死在那里，可是最致命的一击，却不是打在我身上，是宫儿为我挡下了那一击。借宫儿的力量，我手刃了鬼王，却永远的失去了她。”

“那个时候我真想陪她一起死，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我要等她轮回转世和她再续前缘。如今，她已千世轮回，我该去寻她了。”凌艺轩站起身，抱了抱迷迭，“迷迭，以后我不能保护你了，一个人要勇敢。”

“我会的，迷迭会很勇敢很勇敢。”

夜风寒凉，凉进了迷迭心中。望着凌艺轩离去的背影，轻启朱唇，声音却随风飘散，“我做过最勇敢的事，就是听你说爱她。”